糊涂账,这老狐狸也太随意了吧!
她气鼓鼓嗔向他,琥珀眸碎金如屑。
似是感受到少女的不满,青年好笑地弯了下眸,把玩似的捏着她的手。
白苓被青年轻佻懒散的态度无语到,眸光凝起,可她现在也没办法算账,毕竟此时有人比她更生气。
“荒唐,你竟敢不过问父母之命就成亲!”
林无咎拍案而起,气得目眦欲裂,“真是逆子!逆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逆子!”
“并非没有过问父母。”林惊鹤平静如水,“某问了母亲,她同意了。”
林无咎脖颈青筋暴起,重重砸桌:“你母亲在你五岁时便去世了,如何同意的?”
林惊鹤气定神闲,薄唇微掀:“托梦。”
托……梦?
这也太离谱了吧。
然而更离谱的在后面——
林无咎气得险些哽住,而林惊鹤不遗余力地继续煽风点火。
“说起来,母亲昨夜还托梦与我,说新妇甚合眼缘。”
林惊鹤轻笑,白玉似的指尖在案上叩出清响,“倒是父亲夜夜与娇妻美妾红绡帐暖,怕是连母亲的模样都记不清了吧?”
“咳——”
白苓惊得平白呛到,不可置信侧目望向他,不是,这么狂野吗?
青年口出狂言时,温润在笑,似乎依旧是那个清风朗月的贵公子。
玉冠锦衣、面如白玉,轮廓更是清俊流畅,宛若一笔勾勒出的水墨,自显出一派渊渟岳峙。
那双狭长凤眸贵气凛然,鸦青黑睫微微垂落,剪落如蝶翅的暗影,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高高在上的薄凉意味。
像是根本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
可对方不是一般人啊,那是他亲爹!
白苓默默咋舌,原来这老狐狸不只是对她毒舌,对他爹的攻击程度更是……摧枯拉朽、雷霆万钧级别的。
“逆子!”林无咎显然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丝毫没了刚开始稳重威严的风度,“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见局面已经攀升到剑拔弩张的程度,有人出来和稀泥:
“家主息怒,惊鹤不过是少年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