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锦裂帛碎的声响刺破焦灼的空气,红绸如残蝶纷扬坠地。
青铜铃铛触地瞬间腾起青烟,在焦土上烙下扭曲的暗影。
云殊踉跄后退,靴底在沙砾间拖出蜿蜒血痕。
他瞳孔震颤着望向眼前少女,喉间涌上腥甜:“这不可能”
怎么可能有妖能从五阶灵虚一次跃入七阶破妄,挣脱这雨霖铃的禁制,还能完好无损?
红衣少女青丝迤逦及踝,发梢在热浪中漾开涟漪,秀美的面容似珍珠浸润,柳叶眼漫不经心瞥来时,眸色如霜刃冷冽。
她眼尾莹白玉簪花纹路如冰晶凝结,将妩媚与凛冽糅作致命毒药。
云殊呼吸一滞,目光不由得又染上痴迷。
实在太美了,美到让人惊心动魄,有一种即使粉身碎骨也想飞蛾扑火的诱惑力。
“你最好别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我。”
“再看一眼。”白苓冷笑,掌心腾起雪白灵焰,“本姑娘就把你眼珠子串成糖葫芦。”
琥珀瞳中杀意凝成实质,映得眼角霜花寒光凛凛。
云殊抹去唇边血渍,胭脂色眼尾洇得更艳:“阿苓这般颜色,叫人剜目剜心也甘愿呢。”
“阿苓真是让人惊喜万分呢。”
“惊喜?”白苓挑起眼尾,似笑非笑,“你确定是惊喜,而不是惊吓,毕竟……我可是要杀你。”
噬雪刃悬在跃动的灵焰之上,雪色火舌舔舐着锋刃。
她笑得莞尔却恶劣:“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阿苓是五阶……不,现在是七阶。”云殊一副尽在掌控的模样,“但你还是杀不了我的。”
“不如,我们皆放下恩怨……”他蛊惑出声,“做一对欢喜鸳鸯可好?”
“欢喜鸳鸯?”白苓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眉宇讥诮,“云员外不是要复活听雪姑娘么?十年相思竟比不过见色起意?”
“忽然发觉……我似乎更喜欢阿苓。”狐妖广袖翻卷如云,暗香随动作弥散,“听雪已经死十年了,我对她应该只剩执念,不是爱了。”
他笑得妖冶:“活色生香的小花妖,可比冷冰冰的牌位有趣得多。”
好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