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建起来了,一共两座。
一座黑底红字刻着罪人之名,如一把利刃插在恶人骸骨之上,盘绕血红色如蜈蚣游走的禁咒,永世不得超生。
这是清瀛亲自布设的咒——源于忆安的请求。
而另一座青石纹路,描金小篆书写着曾经陨落的芳魂,与杏花坞门前那座石碑并排而立。
白苓一行人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胡枝音站在村口回望,这座村庄似乎依旧温馨宁和,一如初见模样,可终究是物是人非。
“走吧,杏花坞的人有新的路要走,我们也是。”
她叹了口气,握紧宝石剑柄,目光坚定朝向远方。
风逸之凝望着少女如玉的侧脸,笑:“好,走吧。”
清瀛特地下山送别他们,当然,主要是送别白苓。
“阿苓,珍重,有缘再会。”青衣男子立于和风中,衣袂翩飞,额心金印如涟漪荡开,眉目温润如初。
“你也要珍重。”白苓两只眼睛弯成月牙,笑得没心没肺,“你放心,以后肯定会再见的。”
白苓想的很简单,等任务完成她肯定是还要回弱水的,到时候来找清瀛玩肯定很方便。
清瀛只颔首:“好。”
他看似从容,可浅色眸底尽然是怅惘之色。
他不舍、渴求、想要抓住,可无可奈何、只能放手。
林惊鹤漫不经心地旁观这一幕,神色波澜不兴,只捏着折扇的指骨发白暴露了心思。
他终究忍不住开口:“阿怜和府君感情至深、依依惜别,若是时间不够,不妨我们明日再走?”
青年笑吟吟的,可张嘴便似淬了毒。
“对不起啊林公子,耽误您的时间。”
白苓瞪了这毒舌老狐狸,语气也极硬,可转而面对青衣男子,就笑得玉软花柔,“清瀛,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清瀛:“等等阿苓,我有个东西想赠与你。”
说着,他从宽袖中拿出一物,青玉色的、刀刃的形状、内里中空,正是刀鞘。
“清瀛,你……”
白苓有些惊,她不过随口提了句要找材料制作噬雪刃的刀鞘,没想到他竟然放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