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枝音失笑:“谁叫你要装大方。”
“什么装大方!”
风逸之随手从路边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我那是见人家大娘家境困难,猪脚又不是便宜的,拿不得,心意收到就好。”
胡枝音抱胸斜睨他:“那你现在后悔个什么劲儿?”
风逸之轻哼:“说说不行嘛!”
白苓正在数石头路缝隙里新冒的蕈菇,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脚步声——
那顶红轿竟从他们来时的方向折返。
“诸位请留步!”
方才那个呵斥风逸之的中年男人,此刻竟然满面堆笑迎上来,棕褐色麻衣被水汽洇得发黑。
宽胖的脸肉随着他脚步颤动,显得很滑稽。
他拱手作揖,道:
“实在对不住,老朽是山下杏花坞的村长,方才因送亲太急,多有怠慢。”
“如老朽没猜错,诸位昨夜应该是宿于荒庙,实在辛苦,诸位若是不嫌弃,不如去老朽家中休息片刻,老朽也好略备酒饭以表歉意。”
听到“酒饭”二字,风逸之眼睛霎时就亮了,“好——”
他刚起了话音,却被胡枝音截断:“多谢村长邀请,只是我等着急赶路,只能辜负您的美意,您不必在意,心意到了即可。”
风逸之肩膀耷拉下,满脸失望,不过也没有反驳。
“这样啊……”村长面露纠结,想到什么,又问:“诸位可是北上去上京?”
胡枝音惊讶:“村长怎知?”
村长抚掌大笑:“猜测而已,此地大多都是去上京的赶路人。”
“原来如此。”胡枝音点头,抱剑拱手,“我们还要赶路,就先告别了。”
她刚抬脚,却被村长又叫住:
“诸位有所不知,从此地沿北上之路而去,五百里皆是荒山野岭,老朽见诸位风尘仆仆,应该是赶路已久,最好还是在我杏花坞休整一两天,再带上些干粮才是。”
五百里,也就是十几天的步程,皆是荒山野岭、
风逸之一听眉头就皱在一起,拽了拽胡枝音的衣袖:
“要不,我们听村长的,休息一两天,再准备些干粮再走?”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