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泠作响。
被下逐客令,林惊鹤也心情很好,临走不忘叮嘱:“若是出现印记,提前与我说。”
“滴答——”
更漏声碎,把白苓思绪拽回。
她本准备直接去林惊鹤房间告诉他这事,却不想腕上缠着幽香的红痕突然发烫。
“咔哒”一声,狂风卷进来,纱窗猛地撞在墙壁上,震得烛火都颤了颤。
青灰缠绵的雾气渐渐浓郁,窗棂裂帛般的哀鸣里,月亮被绞成指甲盖大的残片。
黑影如墨汁慢慢渗透,在雾色中扭曲得像是游鱼。
白苓指骨骤然收紧,快步走到床边扯下床幔上的一根玉白绸带。
那是林惊鹤设置的机关,用于传信。
“呵——”娇媚轻笑撞碎满室寂静,“白姑娘,你是在特意等我吗?”
白苓皱眉望过去,只见月亮已经被遮得干净,雾气中缓缓显现出一道妖娆的身形。
满鬓珠翠被风吹得清响阵阵,华服之下是一条粗壮的蛇尾,艳丽花纹狰狞划开雾气。
“你还真来了?”白苓脊背绷直,丹田之内的妖丹缓缓运转,面上却气定神闲,“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无论敢不敢,白姑娘盛情邀请,总是要来的。”
美妇抵唇娇笑,扭着细腰靠近。
蛇尾在地板上蜿蜒,发出令人牙酸的簌簌声,留下一道深深痕迹。
“谁说我盛情邀请?”白苓一脸平静,“别太自恋好吧。”
“呵——”
美妇又是一声笑,竟堂而皇之在椅子上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茶。
白苓见她是用自己惯常的用的茶杯,不满嚷嚷:“喂喂喂,有没有一点公德心啊,别人的杯子不要乱用好不好。”
华容充耳不闻,只把杯子凑到红唇边啜饮了口。
再放下后,杯口上俨然一个红唇印。
白苓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双目喷火:“看来你是真不怕死啊。”
她生气归生气,嘴上要她死,但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这蛇妖明显在故意挑衅她——有鬼。
华容妩媚的眼角轻轻上挑:“白姑娘这茶不错,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