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全熄,少女乖巧躺在地铺上,背对着林惊鹤,一头乌黑柔顺的青丝笼着纤细单薄的身子。
林惊鹤的目光从少女白玉似的耳垂上挪开,顺着如波纹的起伏而下,最后落在她裸露在被褥外的脚踝上。
纤细,莹白,恍若一手可握。
流光似的细银链松松圈着,晃动的银铃衬得那微微凸起踝骨更是精巧剔透。
他没有诓骗白苓,这月灵锁确实是专门为她炼制,还就在这几日——那日宴席之后。
虽说林惊鹤从第一面就觉得这小花妖有趣,把她当做这荒诞无聊生活的一个消遣,不免在她身上会多放几分注意力。
但那日宴席时,他清楚感知到自己对这小花妖的格外不寻常——
过分的关注和忍耐,已经超过他以前对认为有趣的一切事物。
虽然以前他从没觉得什么有灵识的人或者妖有趣过,但林惊鹤清楚认知到他的情绪正在朝着未知的、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他讨厌不可控。
也不允许不可控。
青年望向少女的目光陡然凌厉,一寸一寸凝结出幽寒刺骨的冰刃。
睡梦中的少女似乎能感觉到什么,身子蜷缩,裸露在外的脚也缩进了被子里,银铃轻颤发出极细微的响动。
那一瞬间,那对点缀在狭长凤眸中的墨玉冷珠,渐渐如春水消融,化为圈圈涟漪。
林惊鹤唇角微掀。
虽说这种不可控让他徒生戾气,可不得不承认,这小花妖极为有趣,他舍不得杀。
且这人间太过无聊,他也有心看看未来会如何失控。
杀不得,但也不能任由着这小花妖,所以要……拴条链子。
“小花妖,你一定会给我很多惊喜吧。”
这一声呢喃恍若游絮,逸散在逐渐浓郁的雾气中。
林惊鹤心情极好地阖上眼眸,让自己完全沉入神识中。
而借着黑夜的隐藏,地铺上的白苓却慢慢睁开眼,然后,大大翻了个白眼。
“还真是个蛇精病,比那蛇妖还神经。”
她小声吐槽了一句,把被褥往胸口提了提,又重新阖上眼眸。
熟睡之前,她不忘又腹诽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