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白苓。”白苓轻声应。
“原来是白姑娘,不知深夜造访,所为何事?”门内声音含着意味不明的笑。
白苓娇笑一声:“自然是有要事,林公子不如先开门,让阿苓进去再说。”
少女的声音被幽静的夜色衬托得更加婉转动人。
林惊鹤看向门上的白色剪影,寥寥勾勒,是浓墨重彩中最纤细的一笔,可也是最惑人的一笔。
有意思。
他低头轻轻一笑,袖口一挥,门开了,露出少女来不及收起的惊讶神情,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爽快开门。
林惊鹤正坐着喝茶,修长的指尖轻捻着玉似的白瓷茶盏,微微抬眸看向她,薄唇噙着笑。烛火摇曳,在他幽深晦默的眼眸里跳跃不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
白苓心口猛跳了一瞬,她深深强行定下心神,又换上了明媚笑靥,莲步走进去,顺势还关上了门。
林惊鹤锋利的眉尾轻轻一挑,眼底笑意更浓。
“林公子,这么晚喝茶,不怕睡不着吗?”她走过去,直接坐在他身边,抬手搭在青年捏茶盏那只手的腕上。
林惊鹤垂眸,少女玉手纤纤,指若削葱根,指尖是清透的薄粉,就似那三月桃花瓣的色泽。
他微微抬眸,似笑非笑:“白姑娘这是在?”
白苓无辜看向他:“阿苓睡不着,想找林公子说说话。……林公子白日里不是还叫我阿怜,怎么现在如此生分了。”
少女含着水色的琥珀眼瞳波光流转,天真与妩媚,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糅杂,是小女儿家对情郎的娇嗔。
林惊鹤鼻息微动,少女本身玉簪花香中混上一种靡丽颓艳的甜香在徐徐浮动。
这小花妖又在搞哪一出……
他微哂,把少女的手从自己手上拿下去,搁下茶盏:“这胭脂香,属实有些画蛇添足了。”
“什么?”白苓微怔。
“玉簪花香幽清动人,何必再涂抹其他胭脂香料。”林惊鹤怡然自得,“这别的香一混合,倒是让阿怜像……”
他顿了顿,像是在认真思考如何形容:“嗯……像一只五香鸭。”
白苓的脸瞬间黑了,额角突突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