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发白,忽又惊觉失态,慌忙松开皱皱巴巴的帕子,抬起眼时连嗓音都发颤:“你当真听得清楚?成尚书夫妇说是为我和成大公子的婚事而来。”
小丫鬟不假思索点头:“奴婢听的清清楚楚。”
裴明珠轻咬下唇,紧蹙的眉眼缓缓舒展,整颗心如同被浸泡在温温热热的蜜水里,突然间就没有惊慌忐忑了。
果然如她所料,成景翊不会明知她的窘迫处境而无动于衷的。
原本,她对这桩婚事,还有些举棋不定,想攀上更高的高枝,若是能一举嫁入皇室,再好不过。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裴桑枝回来了。
比她上京才女名头更盛的是她侯府假千金的名头。
如今,她唯有牢牢攥住成景翊。
裴明珠递给小丫鬟一个没有任何标志的荷包,温声道:“辛苦你了。”
小丫鬟接过荷包,规规矩矩地退下。
偌大的侯府,数十上百的下人各有各的谋算。
……
不消多时。
裴桑枝和裴明珠被同时唤去了待客的正厅。
视线相触,裴桑枝和裴明珠的心同时一沉。
裴桑枝是不想跟自诩端方自持,实则软弱摇摆的成景翊有牵扯。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她清楚的知道,成景翊待裴明珠的情意不过尔尔。若当真情深似海,怎会任及笄之年的裴明珠生生空守三年韶华。
而裴明珠则是怕裴桑枝抢了她仅剩的退路。
裴桑枝先一步颔首笑了笑:“春草妹妹。”
时至此刻,裴明珠还是不能心无波澜的接受这个名字。
成尚书挑挑眉,觑了永宁侯一眼,低声相询:“春草?”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跟景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的裴明珠成了裴春草?
永宁侯讪讪一笑,脸不红气不喘的摊摊手:“姐妹情深,明……”
“春草和桑枝,听起来就是一家人。”
成尚书:到底谁才是小可怜啊。
外头,人人唏嘘怜悯裴桑枝。
可现在,裴明珠连名字都改成了卑贱的春草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