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驸马眉飞色舞,越说越兴起,裴桑枝心下一紧,忙敛了心神将话题往正事上引:“如此说来,祖父定不会徇私。”
“那是自然。”裴余时脱口而出。
裴桑枝抿抿唇,倏地故作扭捏作态道:“也不知祖父介意不介意女子袭爵?”
似是玩笑,又似是认真。
确切的说,是藏在心底的野心悄然的冒头了。
她掌家,要掌的绝不仅仅是区区内宅后院。
她要做这侯门真正的掌权者和话事人,她要在权势场上分一杯羹,而不是在牌桌下等着施舍和关爱。
重活一世,她想,权力的滋味比被爱更迷人。
话音落地,裴余时怔了须臾,旋即,目光定定地看向裴桑枝:“你比我以为的更有野心。”
“桑枝,不要以女子有野心勃勃为耻,不用以恭顺善良为荣,更无需扭扭捏捏。”
“公主曾说,才能、品行、心胸、气度,与性别并没有必然关系。莫要信什么尊卑,更不要被世俗束缚,耗尽生来便有的力量。”
“野心,也是力量。”
“你若能走到那一步,我亲自去奏请陛下,让你袭爵又何妨。”
“大乾的史书上,已留有女帝之名。”
“这条路,有人淌过了。”
裴桑枝征愣的站在原地,眼神空空荡荡无所依。
驸马爷的字字句句如同重锤锤响的鼓声,震得裴桑枝耳中嗡鸣。
她抬手,轻轻的按住发颤的心口。
这一刻,她觉得,她的心跳声也是震耳欲聋。
先行者做的事情,终归留下了一片又一片的涟漪,是有意义的。
不要以野心勃勃为耻。
不用以恭顺善良为荣。
良久。
良久。
裴桑枝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祖父,大智若愚不是恭维,是真心实意的敬服。”
或许,裴驸马虽拙于谋略机变,钝于人情往来。
可,眼界、见识、心性却是一等一的。
裴余时白了裴桑枝一眼:“倘若你能托生在荣皇后掌权时,位极人臣不是虚妄。”
“不过,时下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