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秽乱佛门的丑闻,于旁人或是灭顶之灾,于你父亲则无异于是天赐良机。”
“满城风雨沸沸扬扬,你父亲以平妻之礼将庄氏迎入府中。原配夫人则是以秽乱家声之过被遣往别庄幽居,惊鹤孝顺,随侍前往。”
“即便如此,那原配夫人还是落得了病骨支离、英年早逝的凄凉下场,只勉强撑了三载。”
“你父亲将其薄葬,又重新将惊鹤接回府中。”
“惊鹤在医道上天赋异禀,舞象之年便被破例擢入太医院,深得陛下的宠信。”
“荣氏血脉里蛰伏三代未清的沉疴宿毒,多少杏林神医束手无策,是惊鹤一遍遍尝毒试药,解了荣妄体内的毒,说是荣妄的救命恩人也毫不为过。”
“淮南突发水患,引发瘟疫,你父亲主动请命前去赈灾,太医院数名太医随行,惊鹤便是其中之一。”
“灾民暴乱,惊鹤身死。”
说到此,裴余时的眸底是浓郁的化不开的悲怆。
“还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事到如今,这桩旧事已经过去近二十载,几乎湮灭于尘烟,其中是非曲直也无人在意。”
在裴余时看来,简直就是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却死了。
尤其是,惊鹤还做了永宁侯的垫脚石。
裴桑枝敛眉,若有所思。
可真巧。
难怪侯府脏污腐臭,原是根儿上就烂了。
而荣妄屡次三番的寻侯府的麻烦,是在替裴惊鹤讨公道。
荣妄怀疑裴惊鹤的死因。
谁获益,谁嫌疑。
裴惊鹤不死,裴谨澄又如何被请立为世子。
退一万步讲,即便裴惊鹤的死并无隐情,确实是意外,荣妄依旧会把这笔账记在永宁侯府头上。
要想保命,她必须得跟永宁侯泾渭分明,势不两立。
“祖父,难道就没有人怀疑元夫人在佛寺跟人……”
私通。
裴桑枝终究是没有将这两个字说出口。
一场以清白为饵的拙劣阴谋,围剿一个可怜可悲的女子。
她不愿将其定性为私通。
“没有人怀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