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也骗不过。
裴驸马真真是人老心不老啊。
裴桑枝垂眸凝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俄顷抬首轻叹一声,眸光清亮如星:“我虽长在乡野,却也听闻过荣老夫人当年的种种佳话。”
语气认真,又浸染着敬慕。
“英明神武,处事公允。有雷霆手段,亦有菩萨心肠,又岂会借题发挥,牵累无辜。”
“老太爷,您说呢?”
裴桑枝并没有等裴余时回答,声音转沉,继续道:“永宁侯府如今没有老太爷坐镇,父兄既无敬畏,也无顾忌,自然跋扈行事,张狂的不知天高地厚。”
“然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若是长此以往,终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届时,才是真正的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老太爷,唯有您下山回府,方可解此危局。”
万不能让荣妄一席随心所欲的话,吓的裴驸马逡巡不前,又缩回壳子里。
说到此,裴桑枝顿了顿,把声音压的又轻又低,“今日,他们敢蛮横跋扈,明日,他们就敢作奸犯科。”
“大乾律法恢恢,疏而不漏。”
“老太爷,桑枝不是在咒父兄,而是在居安思危。”
裴余时只觉裴桑枝字里行间透出的是株连二字。
荣妄哑然一笑,低沉的笑声,勾人的紧。
那双含笑的丹凤眼,像是蕴着山花烂漫时的无边春色。
潋滟多姿,又生机勃勃。
裴四是忧心他非但帮不上忙还添乱吗?
裴桑枝被荣妄的笑声吸引了神思,不着痕迹的用余光轻轻一瞥。
这一刻,她觉得她自己是深藏在阴暗下水道的癞蛤蟆,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里偶然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皎洁的明月。
荣妄若有所感,漫不经心的瞥过来。
裴桑枝一惊,状似淡定平静的看向别处。
裴余时灵光乍现。
桑枝不会是相中了荣妄的美色吧!
什么完成公主殿下未竟的遗愿,让殿下泉下安宁都是托词吧。
但,他确确实实是因裴桑枝真假难辨的说辞动摇了。
不仅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