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桑枝重新回到禅房门外,耳尖腾起薄红,轻咬下唇,定了定神,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老太爷。”裴桑枝鼓起勇气:“桑枝虽认祖归宗的时日尚短,却也听闻了一些清玉殿下的故事。”
禅房里,敲木鱼的声音一顿。
须臾后,又重新响起。
果然,清玉大长公主能让裴驸马变成顺毛驴。
方向对了。
“传闻中,清玉殿下与元初帝相交莫逆,数次并肩作战,共担祸福。”
“哪怕是三十年前的那场由秦姓宗亲发起的叛乱,清玉殿下依旧义无反顾的站在了元初帝身侧,撰檄文讨伐叛贼,誓不与乱臣贼子共存。”
“就连清玉殿下的陵寝前,亦留有石碑,上刻元初清玉,金兰同契,千年万岁。”
“史书工笔下,清玉殿下也是元初帝的左膀右臂。”
“提起清玉殿下,元初帝是殿下生命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唰”的一下。
禅房的门被从内打开,露出一张不显老态的脸。
漫长的岁月似乎并没有在裴驸马的脸上烙印下太多痕迹,就连那双周遭布满细纹的眼睛,也清澈明亮。
喜怒哀乐,直白坦荡的地盛在其中。
不操心的人,就是长寿又年轻!
“你到底想说什么?”裴余时蹙着眉,冷眼瞪着裴桑枝。
“丑话是在前,哪怕你磨破嘴皮子,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可能跟你回侯府。”
这么瘦!
裴余时心下惊呼,眉头皱得更紧了。
难道,永宁侯府的家业已经落魄到吃不饱饭的地步了?
惊呼之余,又有些庆幸。
幸亏,他当初快刀斩乱麻,毫不犹豫撂挑子不干,搬去了公主府。
哼,他早就说了母亲相中的嗣子不是好货!
裴余时打量裴桑枝时,裴桑枝悄悄松了口气。
好歹是打开门,见到面了。
常言道,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四舍五入,她已经成功了一半。
裴桑枝瞧着裴老太爷不像是有耐心的,也就没有绕弯,单刀直入:“桑枝想让清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