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路。
以她的微弱之躯想要让她侯府上下血债血偿何其难。
她得借力,借一切可借之力。
矫情什么!
生死和权势面前,矫揉造作才是愚蠢!
今夜,阴差阳错逢荣妄,未必不是天赐良机。
就在裴桑枝思忖着趁热打铁时,荣妄的贱嗖嗖的声音响起:“永宁侯府如今连篦头的银钱都省了吗?”
“若非小爷与你有一面之缘,小爷恐怕都要以为你头上插着的是西市鬻婢的草标。”
裴桑枝的心烫的快,凉的更快。
荣妄只负责在看热闹不尽兴时添一把柴火、浇一瓢油,何曾亲自粉墨登场,博人一笑了。
罢了。
与其卑躬屈膝求荣妄庇护,倒不如她搭好戏台,铜锣一响,引来荣妄的目光。
只要她的戏够精彩,不怕荣妄不掺和一脚。
裴桑枝迅速冷静下来,眼里的失望一扫而空,稍稍往侧边挪步,避开荣妄颇具压迫性的视线,不卑不亢:“男女七步之距,国公爷自便,小女先行一步,便不奉陪了。”
荣妄愣了愣。
他已经站在裴桑枝跟前儿了,裴桑枝不求求他吗?
真的不求求他吗?
“你欲去往何处?”
裴桑枝歪歪头,眉眼舒展,笑靥如花:“去排一场能让国公爷看的尽兴的大戏。”
荣妄眼眸微眯,声音拖的绵长,似轻佻,似胁迫。
“高门贵女夜半钻狗洞出府,就挺精彩的。”
“裴四姑娘就不担心小爷口风不牢,唇舌不紧,兜不住事吗?”
裴桑枝的笑意反倒真实了几分,鼓起勇气,倏地靠近荣妄,反将一军:“荣国公贵人多忘事,我火烧祠堂的一幕不就完完整整落于你眼中吗?”
“我以为,我与国公爷之间的默契已无需宣之于口了呢。”
“国公爷想看戏,我为国公爷唱戏,你我也算是志同道合。昨日既不曾揭破,日后又何妨继续做个看客呢。”
“所以,国公爷能给我一个博您一乐的机会吗?”
“看我为你唱一出上京城最精彩绝伦的大戏,定比裴家祠堂的火更艳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