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师问罪,也不必翻公文和家谱吧?
永宁侯叹了口气,幽幽道:“你不懂。”
“你我年少时,皆听过荣后的事迹,那就是个完全不能以常理揣度的。”
“一步三算,智多近妖。”
“荣老夫人既能稳坐荣后第一心腹的宝座,也绝不是省油的灯。”
“据说,昔年她在凤阁舍人任上,每逢岁暮奉荣后懿旨督理吏部岁末考功,总是不按常例行事。”
“她竟从官吏名录中随机点选二十余人,逐一召见,当面抽查盘诘过往经办政务的细枝末节。”
“毫无规律可循,百官胆战心惊。”
“如今,这位老夫人年岁愈高,威仪愈重,谁能保证她不会找茬儿寻由头,鸡蛋里面挑骨头。”
“届时,莫说乌纱难保,怕是连项上人头都要掂量几分!”
声音里有懊恼,更多的是遗憾、羡慕。
如若荣老夫人是他亲娘,哪里还需要他汲汲营营的往上爬,自有青云梯在等着他。
永宁侯咽下不甘,继续道:“荣氏荣宠不衰,即便是陛下也会顺着荣老夫人递的台阶下。只要荣老夫人开口,陛下绝不会扫了她的面子。”
真的真的好想攀上荣妄啊!
荣后为避嫌,什么都不曾给荣氏留下。
但,永荣帝给了啊。
给了荣国公府丹书铁券,给了荣国公府府兵,甚至留下遗诏,荣氏子孙,男丁依律承袭爵位,女子破格获封郡主。
很怀疑,永荣帝脑子里只有荣后!
“万一,荣老夫人又重操旧业,我提前瞧瞧,也好应对一二。”
这一番话,听的庄氏既紧张,又心潮澎湃。
女子的巅峰,不是相夫教子,是君临天下,是位极人臣。
简直比话本子还像话本子。
然,就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史书工笔下,白纸黑字,记载的清清楚楚。
庄氏敛起心中的艳羡,轻声道:“实在辛苦侯爷了。”
稍顿了顿,斟酌着提议:“侯爷,此事的起因和症结终归在桑枝身上,明日赴宴时,不妨携她一道前去。”
“局外之人但见活水源头清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