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院判是艺高人胆大又有父辈遗泽,无需人情世故。
至于小徐太医……
她记的清楚,小徐太医彻底出师前,凡行医,必得白纸黑字记录来龙去脉,每旬上交徐院判批审,而后在学徒间传阅。
她既出手,就绝不允许有任何疏漏。
果不其然,小徐太医沉声道:“裴侯爷既知徐府规矩,就不该强人所难。”
“告辞。”
此刻,天已大亮。
徒留永宁侯怔愣地站在原地,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半晌,气恼地跺了跺脚。
昨夜,他卯着劲儿打定主意要请徐院判出诊,一方面是真的相中了徐院判妙手回春的医术,另一方面何尝没有想借徐院判之口,宣扬他侯府有错必罚的公允家风。
虽说,没请来徐院判,但请来小徐太医也大差不差。
毕竟,众所周知,小徐太医是徐院判手把手教出来的。
徐院判又不可能藏私!
明明,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
然,到头来,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是该怪桑枝的灵机一动?
还是该怪庄氏的死性不改!
没得选,只能怪庄氏。
永宁侯深吸了口气,脸色阴沉的转身回府。
沧海院。
弥漫着浓郁的药味,细嗅之下,还有淡淡的血腥气。
“桑枝,等临允醒来获悉你为他做的事情,定会幡然醒悟,不再为难于你。”
“届时,你们兄妹和睦,手足相协,为父宽心,侯府自当安泰昌宁。”
说的直白点,他就能过省心的消停日子了。
裴桑枝只觉得永宁侯的话好似唁唁犬吠,可笑的很。
仿佛裴临允不为难她,是什么天大的恩赐一般。
裴临允是玉皇大帝还是财神爷?
“但愿吧。”裴桑枝柔柔弱弱,却也深明大义道:“无论三哥如何待我,我们终归血脉相连,亲人当同心。”
永宁侯闻言,觉得裴桑枝越来越顺眼,看向裴桑枝的眼神慈爱的不像话。
相对应的,对庄氏的不满几乎要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