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桑枝故作痛苦,仰起脸,眸光深深的凝视着裴临允,自嘲一笑,苦涩道:“好。”
那声应答裹着颤音,极轻的尾音散在绷紧的空气中。
不就是火上加油吗?
她也会。
“如果这是三哥所愿,我……”
“住口!”永宁侯猛地站起身来,掌风劈出裂帛声,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扇在裴临允面上:“桑枝姓裴,是我的亲生女儿,是侯府名正言顺的千金。”
“这侯府,就是她的家。”
“日后,谁再敢动此念头,说送走桑枝的话,就别怪我不顾及父子情分!”
事到如今,他非但不能苛责裴桑枝,还必须得好吃好喝的善待着。
御史们的那张嘴抵得上万千刀剑,杀人于无形,能隔着宫墙刮骨削肉。
“桑枝,你且安心留下,不管受了任何委屈,为父都会替你做主!”
“为父信你,祠堂失火,绝非你所为。”
“然,高门大户家丑不可外扬,若非生死攸关,不可惊动京兆府。”
“还有……”永宁侯的视线落在裴明珠身上,一针见血道:“明珠也休要再言此等拱火的话。”
“生恩是恩,养恩也是恩。”
“侯府养你十四载,你就是侯府如假包换的五姑娘!”
裴明珠嘴唇翕动,嗫嚅着应下。
永宁侯也没有放过庄氏,瓮声瓮气吩咐道:“侯府四姑娘该有的尊荣和体面,她一样不准少!”
“再有疏漏,就让周姨娘替你执掌中馈。”
家宅不宁,是官场大忌,他决不允许自己煞费苦心筹谋来的荣华富贵,在阴沟里翻船。
庄氏的脸色更差了,面皮上浮着的霜色几乎要漫过唇脂。
但,却也不敢埋怨永宁侯,只是心里对裴桑枝的厌恶攀升至顶点,怨毒几乎涌出喉头。
这算哪门子贴心小棉袄,算哪门子亲生闺女?
分明就是回府讨债的。
“侯爷放心,妾身定引以为戒,日后待枝枝张弛有度,严慈相济。”
永宁侯勉强颔首,而后继续怒瞪裴临允,恨铁不成钢怒吼:“滚出来!”
“来人,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