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唱独角戏,应该是累了,很快闭上嘴。
幽深山径忽然静谧如常,江暮雪淡淡扫去一眼。
男人不过眼睫轻抬,柳观春却在回眸的一瞬间,精准捕捉到了他的视线。
江暮雪神色淡淡,面无表情,可柳观春丝毫不觉冷落,甚至还对他扬起唇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颜。
柳观春:“师兄怎么称呼?”
江暮雪止住脚步,没有说话。
他看了一眼执剑的手。
今日来见柳观春,特地拟了外貌。眉弓收窄一点,薄唇轮廓稍柔,只眉心的守元痣与那一双墨眸换不了,但几个小动作,也足以更改他的容貌,不教人看出真身。
就连伏雪剑也难逃改造。
虽说灵剑闹脾气,不愿被改得黯淡无光,但它畏惧主人威压,还是同意变宽变重,少凝一点霜雪。
江暮雪答应和柳观春组队,无非是想圆上自己怜悯他人的念头,给这段微弱细小的缘分,做一个了结。
他帮她最后一次,送她最后一程,此后,江暮雪会人间蒸发,他不再现身训练场,不再指点她,亦不会与她相见。
“师兄?”柳观春还在问他。
她拦在他的面前,虽然脸上带笑,动作也并不强硬,只要江暮雪轻轻抖动衣袖,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推开她。
但他没有这样做。
江暮雪居高临下,再次看她。
柳观春仍抬头,等待他出声。
江暮雪不明白……他的名字,很重要吗?
为什么柳观春非要和他牵扯到一起。
不知为何,江暮雪忽然想到一幕——柳观春被妖蛟所伤,挂在他的臂骨,奄奄一息。她瘦骨嶙峋,实在是轻,好似他不抓紧她,她就要飞上九重天去。
沐在血中的柳观春,睁大一双杏眼,仰头凝望江暮雪。
她明明在看他,可眼神却放空,眼中交织无涯的绝望,她流了很多泪,却并不会哭。
柳观春滚动喉头,执着地呢喃“我想回家”,她看着江暮雪,等他开口,给她一个答案。
在那一刻,江暮雪意识到,柳观春其实不怕死。
双方僵持着,剑拔弩张。
江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