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任务,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薛二牛也全都完成了。
唯独劝不动这群犟牛一般的村民。
村民们摇扇子、喝水,没有接话。
胡大娘与刘大娘小声蛐蛐:“莫不是上次受伤,把脑子给磕傻了?”
声音低如蚊蝇,但薛二牛还是听到了。
刘大娘掩唇道:“是啊,看起来挺正常,没想到是个傻子。”
薛二牛看过去,二人噤声,刚一移开目光。
二人又凑一块道:“呆头呆脑的……”
“就是,就是,真傻了,不如回村做守村人,叫乡亲帮忙照看。”
薛二牛咬牙,有一种满身牛劲却只能弹棉花的无力感。
他哭丧着脸,道:“大家信我一回吧。”
有人道:“谁会信你啊?小玉不发话,我们是一个字也不会信的。”
正午日头晒。
唇瓣干涩的薛二牛只好回到林子里守着,以防羌人再来。
一人快骑从安定郡的方向赶来,识得那是熟人。
薛二牛懒得站起来,有气无力道:“可是都尉有什么吩咐?”
那人道:“都尉召您回安定。”
*
薛二牛叮嘱剩下的人看紧些,快马加鞭赶回去。
叶玉在梁崇房内住了三日。
他晨起去卫营操练完就回来陪她,一推开门,叶玉看见他浑身裹满沙场风尘,匆匆打开柜子,取了新衣裳,转身进湢室。
她冷哼一声,被梁崇听到。
进入湢室前,他停下脚步,望着那气鼓鼓的背影,前日压着她在聘礼文书按手印之后就一直这样,不给他好脸色。
哪怕是聘书上的万两聘金与金银器具也无法叫她消气。
梁崇微微牵唇角,扯着脸颊泛起两道月牙痕梨涡。
他温声笑道:“莫恼我打搅你,你住着我的房间,占着我的床,我想换衣洗漱还得看你脸色,倒像是夫人管束我一般。”
叶玉咬牙,想转身反驳,却见他已经进了湢室,有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门也不关!
氤氲的热汽飘到室内,在窗棂日光投射下,像是起了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