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道:“表兄,节哀。”
如今陛下病重,他不再演绎那根平衡木,明晃晃地与宁王一派来往。
卫云骁朝他点点头,与王闻之对视一眼,眼眸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闻之好雅兴,寻我来是为什么?”
王闻之浅笑,“卫兄近日心情不佳,我同刘兄设宴宽慰你,同时,也是给你送一些与夫人之死有关的证据。”
卫云骁闻言,正色道:“什么证据?”
王闻之拿出一本账册,那是他许久之前就已经收集好的,苦于证据不足,难以拿出。
“这里面是江杭郡守苏贤重敛财造器,运送给怀王的明细账目。”
卫云骁连忙坐下翻看,在苏氏嫁入卫家后,便没有记录。
在苏氏死后半月内,苏贤重又开始运送财物兵器。
这说明……
王闻之开口:“苏家与卫家联姻,想要脱离怀王一派,怀王派人谋害苏芸,企图断了苏卫两家的姻亲,威逼他继续谋事。”
卫云骁不可置信道:“你是说我妻之死与怀王有关?”
王闻之没回话,不疾不徐道:“那两名贼人故意说是我杀害夫人,不过是祸水东引,挑拨离间。”
“我知卫兄一直在怀疑我,这几日没有辩解,多说无用,只想收集证据呈给卫兄,以证清白。”
他说得诚挚且在理,卫云骁信了几分。
结合苏家爽快嫁女,以及往日苏芸说自己不知苏卫两家旧怨,父母只叫她好好相夫教子……
所有细碎痕迹串联起来。
卫云骁自行脑补了一场苏芸以自身为求和的棋子,委屈嫁入卫家拯救家族,却被心狠手辣的怀王谋害,又把凶手嫁祸给好友的戏码。
卫云骁心头一颤。
王闻之再言:“我与苏芸素不相识,又如何会害她?况且,她是卫兄之妻,某又岂会做那禽兽之事?”
卫云骁沉凝片刻,他们一个长于南边,一个生于北方,的确没有相识的可能。
他叹惋道:“闻之,是我误会你了。”
王闻之苦笑着举起茶杯。
“卫兄丧妻,不宜饮酒,我以茶代酒,此间恩怨,就此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