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中的不甘和愤怒,钱无病却是感觉得出来的,从一个侯爷宠爱的小妾,到如今一个神神叨叨的妇人,可不都是拜钱无病所赐么?
“你说的安置家小是怎么个安置法?”
钱无病看了看隔壁热闹无比的几桌,那是水师的将官们,正在和那群少年勋贵们“亲近”,也许是有了王钰的提点,也许是那些少年,本来就是很适应这样的场合,此时那边竟然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样子。少年们在京中,多有纨绔之相,出了京,这出身世家的优越之处就表现出来了,身份高贵,待人要么谦和,要么圆滑,甚至乖巧,加上他们有心和这帮水师的将官交好,这气氛不好才怪呢!
“变卖还能变卖的东西,回老家,置几亩薄田,然后安安分分的过日子!”皮单垂着眼帘,不紧不慢的说道,此间的繁华再好,都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了,就连他说出来的这个愿望,只怕也要面前这个人点头,才有可能实现得了。
他这个样子,看在钱无病的眼里,也是生出了几分唏嘘之意,当初在济宁那个飞扬跋扈的巡检,和他面前这个一脸病容萧瑟失意的百户,怎么都重合不起来,看来,这挫折是最磨练人的,若是这皮单一直那么顺风顺水,也许,到了今天,他还是在济宁那个巡检司里,作威作福呢!
下午查实这皮单的事情,钱无病还真的对这皮单有些刮目相看,正如漕帮的那些人所说的一样,这皮单到了天津,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虽然待人接物,依然有些桀骜,有时候还摆摆架子,但是,总体来说,他这个锦衣卫的百户,还是算合格的。用锦衣卫内部的话来说,我不管你在外面干些什么,总之走出去,办的差事不能让人拿住把柄指责,做的事情,没有丢锦衣卫的威风,那么,就是合格的。
皮单在本地的差事没出纰漏,对漕帮,对四海船队,不仅没有为难,对于他下面的人关照漕帮和船队,他也默认了,有推脱不过去的地方,他也能够出头。
如果没有以前的那些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受到寿宁侯的牵连,这到锦衣卫重新来过的皮单,还真没多少可以指责的地方。
“唐三和我说过你,天津这边,和没有什么乱子报到镇抚司,你这百户当得好好的,递什么辞呈!”钱无病站了起来:“你随我来!”
“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