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坎了,在死之前,若是不拉个垫背的,他实在是有些不大甘心。
路对面的屋子,依然没有声音。
过了一会儿,钱宁再次探出头去,这一次,没有贴着他鼻子的弩箭飞过来,不过,他不敢掉以轻心,刚才这一会儿功夫,足够对方已经重新将弩机装填好了。
从地下费力的将死去的屠夫的手从他身子里抽出来,然后,他举着屠夫的手伸出遮掩的肉案晃了晃,依然没有动静。
钱宁缩了回来,大口喘着粗气,不再有任何举动。
对方很谨慎,很耐心,他们在等着自己露头,自己绝对不能上他们的当!钱宁扫了扫,不远处有一把剔骨刀,他用脚将刀勾了过来,放在自己的手边,然后用没伤着的右手,紧紧的攥了攥手中的手铳,他打算就这么和对方耗下去,知道对方忍不住出来查看为止。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钱宁感觉左边身子都有些麻木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这弩箭上本来就有毒,他的眼皮子,开始沉重起来。
远处传来喧哗声,一群拿着铁尺和腰刀的官差,从路的那边走过来,他仿佛听到了官差们为自己壮胆的喊叫声:“袭击官差的贼人在哪里,在哪里,快快束手就擒,天子脚下,岂是你们这些贼人猖獗的地方!”
恍恍惚惚中,他看到一群官差来到了他的面前,而对面的屋子里,似乎也有官差正在破门而入,四周的人,在七嘴八舌说些什么,他已经听得不大清楚,费劲全身的力气,他擎出了自己手中的腰牌,然后头一歪,再也支持不住,就此晕睡了过去!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人说话,有人走动,更有人大声的叫嚷着什么,他能感觉这一切,都发生在他身边,但是,他就是睁不开自己的眼睛。
……
“好了,钱千户没什么大碍了!”一个干瘦的老头,将沾满血的双手,在送过来的水盆里洗了一洗,然后接过递过来的毛巾,擦干了手:“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用这样的弩箭杀人,在箭支上还要抹上毒药,这得多么对自己的箭术没把握的人才会做的事情,不过是一些乱人心神的迷药!”
钱无病点点头,老头是北镇抚司的齐郎中,这个月,他已经是第二次来钱府了,第一次,是因为慕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