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这种军国大事,钱无病真不觉得和自己有多大关系。
他爹还活着的时候,挂在嘴便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人啊,一辈子就要紧的是看清楚自己,有多大的胃口就吃多少饭!”打小就听着这样的话长大,这“认清自己”几乎已经成了钱无病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当然,非得文绉绉的说法也行,所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就是这意思,钱无病对自己的认识,倒是很清楚,自己就是一个武夫,即使傍上了皇家,那也不过是皇家的鹰犬爪牙,这和大户人家的护卫看院没多大的区别,真要说有什么区别的,那就是他这个主人尊贵些,家里的院子大一些罢了。
院子里起火,主人家有的是家丁下人去救火,更有无数主人家里招揽的各类能人指挥,他一个护院要是不自量力,干巴巴的凑上去出谋献策主动请缨什么的,那不叫忠勇,那叫给别人添堵。你这么能耐,干脆你一个人把这家给当了好了,还要其他人做什么,你好好的干你的护院不就得了。
所以,这两天就算朝廷里都在为这安化王叛乱的事情,忙得焦头乱额的时候,他每日里倒是一大早就出现在威武大学堂,跟在杨一清身边溜达,霎时悠闲的很。
杨一清就任这威武大学堂总教头的旨意,已经下来了,朱云娘的担忧成了一场空担忧,人家杨一清直接不玩和官兵打成一片这一套,上来就高端大气上档次,直接当上他们的头儿来,这些骄兵悍将再骄横再自豪,这个军规还是得守的吧,这不遵上令,直接就能拖出去砍了没商量的事情,他们还有个屁的勇气排挤上司,和上司作对。
钱无病跟在杨一清身边,真没什么事情,他就是想偷偷师,悄悄跟着学点本事,杨一清那么大能耐,总不是吹出来来的,从他的行事,举动,措施,总归能学到写东西,他钱无病如今也算是身居上位的人了,这统御之术,还真学起来不嫌多的。
杨一清似乎也察觉到了钱无病的意思,大抵是对于在狱中,钱无病的厚待,他心里还是感激的,所以,往往他有什么措施命令之后,也愿意和钱无病谈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用意,和别人他自然不屑解释,但是若是当作是教学生,那还真像那么回事。
“这军队之中,讲究的是个赏罚分明,每人知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