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是如何看待他这样的人,他心里相当有数,只怕在他们的心里,这“阉党”的帽子,自己这一辈子也别想摘掉了,无论他朝哪一方面释放善意,对方第一反应,肯定就是怀疑自己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而绝对不会领自己的情。
但是钱无病就不同了,他突然蹿起来,走的是裙带路线。这样的人,清流也好,勋贵也好,一样是看不起的。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钱无病,可以算是同一类人,只不过,他依附是刘瑾,而钱无病依附的,则是天子。
更重要的是,眼下钱无病圣眷正隆,所有的“看不起”,在圣眷面前,屁都不是。
这种圣眷,张彩也想要,想要得要命,将来或许有那么一天,天下人口诛笔伐,非得杀他张彩以谢天下的时候,这圣眷,或许就能让他有一条生路。
再退一步说,哪怕是得不到天子的青睐,就是通过钱无病搭上那位极为得宠的“凤娘娘”的线也是好的,以天子对这位凤娘娘的恩宠,将来后宫里岂能没有她的一席之地,说的难听点,眼下六宫之主虽然尊贵,但是其人不得陛下尊重欢心,其家族更是毫无权势,连一个拎出来撑得住台面的人都没有,将来受冷落,已经是必然的事情。哪怕是陛下不废黜她,也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后而已。
对于钱无病,对于李凤儿,张彩知道的东西,远远要比刘瑾知道的多了,作为刘瑾手下的首席谋臣,很多情报讯息都是经过他的手整理分析之后才会送到刘瑾的面前,他自然知道,哪些该给刘瑾看,那些又被他“无意间”给忽略了。
“走吧!”在雅间了呆了小半个时辰,张彩站了起来,从酒楼里走了出去,守在门口的从人急忙跟了上去,在早就在酒楼门口守候多时的小轿,也急忙抬了过来。
“去刘公公府邸!”他开口吩咐道。
……
“教头?他还真当一回事情来办了!”半个时辰后,刘瑾看着面前张彩带给他的名单,忍不住喋喋笑了起来:“陛下的性子,杂家最清楚不过,没准三两月了之后,这事情,他就给忘记得干干净净,这些人,迟早从哪里来就得回哪里去的,这种事情上,你就不用太费神了,有这个心思,多关心关心那个四海会馆倒是正理,我可是听说他们那买卖,真正是日进斗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