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吃街已经晚上十点四十五。
这时间点正热闹。
夜色融融，繁星闪烁，啤酒烧烤，翻盖手机。
那年是非主流鼎盛期，随处可见各种类型的杀马特，走两步就是一个爆炸头，转个脑袋就能看见一个夸张的大浓妆。
仿佛整个世界都是色彩鲜艳的糖果盒子。
林澈和初夏混入葬爱家族中，显得格外清新脱俗。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不经意间吸引了来往很多人的目光。
然而初夏此时，明显感觉到身体已经开始不舒服了。
……糟糕。
一个小时快要到了。
她紧紧跟在林澈身后，生怕和他走散，同时，耳边回响着那个类似于系统的话。
和他有肢体接触，可以换取体力维持的时间。
可怎样才算肢体接触？
拉一下胳膊也算吧？初夏跟在他身后，悄悄抬起手，想要抓住他胳膊的时候，林澈突然回过来了头，“喂。”
初夏：？
“我答应带你出来，现在已经出来了，”他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意味，说出最冷漠的话，“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
初夏唇色渐白，额头不断冒冷汗，仿佛掉入不见天日的深井里，腿被海藻紧紧缠住，又想被绑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所有的力量都被抽走。
她死死咬着下唇，开口困难，呼吸沉重，耳边开始充斥着各种莫名的杂音。
根本顾不上回应他的话，再次试图触碰他。
可林澈丝毫不给她触碰的机会，抱起双臂，又见初夏表情不对劲，还以为是害怕，打趣道：“怎么，不敢一个人啊？”
初夏生硬地点了点头。
这会无法装可怜，也无法卖惨了。
这会儿她是真惨。
林澈有些无奈，“我知道你可怜，但我也只是个穷学生，养不起你。”
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五十元纸币，塞到她手里，“给。”
初夏：？
“如果这钱你用完了——”林澈余光忽然瞥到不远处的一个四肢健全的流浪汉，面前放着一个搪瓷缸子，他朝着流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