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灯火，耳畔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裴公子，”
宋枢突然开口唤了声裴清泉，却没有任何动作，依旧低头注视着底下拥挤的人群。
裴清泉听见宋枢唤他，不由得抬起头来，目光看向窗边的青衫公子。
“你……参加秋闱，也是为了做官吗？”宋枢开口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裴清泉迟疑了一下，却还是点头称是。
宋枢这才转过身来，面向裴清泉，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紧紧注视着他。
“那，你为何要做官？”
此话一出，就连一旁看书的吴有疾也抬起了头，下意识将目光投向裴清泉。
被两人的目光注视着，裴清泉有些不自在的扣了扣袖口，低下头沉思着什么。
宋枢并不着急，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裴清泉，一言不发。
裴清泉生了一张很是清秀的脸，五官淡雅，看着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身上有种浓厚的书卷气。
和吴有疾身上那偶尔有些少年气，平时又带着些农人般粗犷淳朴的书卷气不同。
裴清泉身上有种书生独有的斯文，一言一行都犹如行走的典籍一般，让人一看便知道是个读书人。
而他看着又不像是个只会读死书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灵动。
宋枢不太清楚，这样的人想做官，是为了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桌上的蜡烛一点一点变矮。
就在宋枢以为裴清泉不会说了的时候，他却开口了。
裴清泉重新抬起头，看向宋枢，直直望进他的眼睛里。
“因为我想，改变这个腐朽的国度。”
少年的声音清亮，如同冬日屋檐下的冰凌，清凌凌的传入二人的耳中。
少年的眸子铮亮，眼眸深处，似乎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这团火的名字，叫做“颠覆”。
少年想凭借一己之力，从一个普通的庶民，拼尽全力往上爬。
直到自己能够改变这个腐朽的国度，直到自己能够颠覆一切的愚昧。
宋枢看着眼前的少年，眸中划过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