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间,陆恂的里衣绊带松散,精壮胸膛若隐若现。
原本栖月绝无此意,闻言却愣怔片刻,当真盯着那片紧实的肌肉,看了几息。
美人如花隔云端,男人也是。隔着纯白里衣,衣裳半敞,要露不露,最是引人遐思。
陆恂作势要解开,叫她看个明白。
吓得栖月赶紧卷起被子捂住眼睛,声音瓮声瓮气,“下,下次吧。”
两人昨晚上分别盖的被子,只是另一床现下孤零零在床脚窝着,栖月卷起被子,陆恂整个人便露在外头。
他先看了眼身下,又朝被子隆起的地方看过去,道一句没出息,自顾掀起帐帘走去净室。
起床用过早膳,栖月头还有些发懵。
怎么只说她没出息?
陆大人你前后差距这么大,要吓死谁啊。
陆恂晨起心情不错,慢条斯理的擦过手后,他对栖月道,“替我更衣。”
自然而然的语气,从容平静,仿佛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是丈夫与妻子的日常。
“……哦。”
她随陆恂穿过偏厅,绕到屏风后头。
从前,栖月以为陆恂高傲、冷漠,沉默和寡言使他看起来更难以亲近,其实,他比谁都洞察,敏锐。
这世上总有一种人,强大而威严,他们生而高贵,掌控一切,从容自若便能解决任何事情。
陆恂便是这样的人。
他看出栖月的不自在,不动声色化解,他表现的越自然,栖月便更放松。
更衣是件很亲密的事。
本朝尚红,正三品往上猩红朝服,胸前织锦绣纹。陆恂身量高,背直肩宽,这样浓烈颜色由他穿来,生生撑开了气场,一派轩昂英气。
栖月只及他肩膀,又不熟练,便显得手拙。
尤其是系蹀躞,本朝一品大员系金玉,带十三銙,七方六,銙各附环,用金固附,佩火鉴、算囊、佩刀、哕厥、砺石等物,所谓蹀躞七事。
她不会,更分不清顺序。
陆恂好耐心,放慢了动作,一个孔一个孔给她看,好叫她看清,教着她慢慢学。
“会了么?”他是个负责任的先生,教过一遍,又问他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