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月解开缠在牢门外一圈一圈的锁链,推开。
厚重的牢门,发出一声闷响。
在死寂的空气中显得十分突兀。
支架上的男子也将头微微抬起。
距离近了,牢房中血腥和腐锈的味道更浓,那人身上满是嶙峋的血痕,进气少出气多,一副快不行的模样。
一双眼睛倒在暗色里闪着光。
盯着她看。
栖月靠着冰冷墙壁而立,身上深色的斗篷将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出声道,“我来救你。”
男人没动,甚至连头都重新垂下去。
显然是不信。
“主人命我救你。”
栖月顿了顿,“你自不量力,擅自对陆贼动手,引来朝廷围剿,主子这三年在京都培养的势力都因你的自作主张,被剿绝殆尽。”
男人闻言猛地将头抬起,眼睛变得血红,一张脸上满是痛苦与疯狂,形容可怖。
栖月强迫自己镇定,学着陆恂平日里说话口吻,“你这条狗命死不足惜,不过主子念你还有用,特命我等前来救援。”
“这几日在牢里,你可有叛主?”
男人声嘶力竭,“我之心,日月天地可鉴!”
栖月问:“那为何有人追查主子踪迹?”
男人瞪大眼睛,血水几乎要从眼眶中迸裂而出,“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说!陆恂小贼,罪该万死!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主子没事吧?”问这句话他几乎带着小心翼翼。
“他老人家暂时无事。”栖月摇头,“只是如今出了内贼,主子叫我救你出去,好查清此人。你可有何头绪?”
男人受伤颇重,伤口牵动时面部抽动,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他顿了一下,才道,“有。”
“是谁?”
“你走近些,我告诉你。”
来之前陆恂交代她,此人颇是狡诈,在前朝势力中地位不低。
受尽刑罚却不吐口。
因事关二人秘密,陆恂的面容男人识得,这才叫了她来套话。
男人双手双腿虽被缚着,栖月却没有动。
回不回得去都是小事,这种狂热信徒,栖月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