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陆恂以为她在作怪。
后来又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直到她十分豪迈地要将他搂在怀里,口中振振有词,“恂恂,为夫这一走,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从今往后,你要辛苦了。”
陆恂被那声“恂恂”叫的当场冷脸,眉目冷凝,饱含威胁,“姜栖月。”
“恂恂!”
“我知你舍不得我,”栖月大手一挥,满脸刚毅,“可那虫族首领,一只活了千年的萤虫老怪,荒淫好色,看中了你,要强娶你为第十八房小妾,男子汉大丈夫,我自要护你周全。”
陆恂:……
“恂恂,为夫当真舍不得你。”
陆恂每听她叫一次恂恂,额上便青筋直冒。只想将贺长风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拖出来暴打。
很显然,栖月的不正常不是她在作怪,而是她喝完了那盅贺长风带来的菌子熬的雉鸡汤,中毒所致。
陆恂听说过有毒的菌子被人吃下后会产生幻觉。
晚间那盅汤,独栖月一人用了。
瞧她现在胡搅蛮缠的样子,还有什么虫族进犯,生死离别,陆恂烦躁地闭了闭眼,准备出去唤人传大夫,好歹别吃坏了脑子。
“恂恂,你不能去!外面太危险。”
栖月上前将人拦住,可陆恂身形颀长宽阔,她拦不住,只能一把将人拦腰抱住。
“恂恂吾妻——”
她扬起一双朦胧泪眼,“等吾去后,你尽可改嫁,但不可忘记吾!你要对吾发誓!”
陆恂被她贴身抱住,胸膛前一片火热。
那时大雨凉亭下仅剩的一点距离,一点约束与枷锁,终被打破。
陆恂眼眸沉了又沉,可她看不到,威胁的话讲出来,她只会哭嚷着喊“心肝”……
她是真的沉浸在那个荒诞的世界里,情真意切地流泪。
他也实在拿她没办法。
“不准叫我恂恂。”
“好的,恂恂。”
“姜栖月,你故意的?”
栖月不明白地看向他。
她个子在女子中算高挑的,可站在陆恂身前,却仍要仰头,于是,纤细的脖颈便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