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
里面大包小包,竟堆了小半车厢。陆恂甚至在几案上看到几册话本,两碟点心……
姜栖月这是当他春日踏青么?
“胡闹!”
时冬和尘鸣两个低下头,其实内心无比淡定。
以往哪一次出门,夫人不是大包小包地准备,主子嘴上说着胡闹,心里头不知有多美。
他们这些身边人都习惯了。
只是这回,世子竟似下定决心,不肯再带。
尘鸣便道,“夫人再三再四嘱咐,要属下照顾好世子。”
陆恂轻嗤。
做做样子罢了,他还不知道她吗?
表面装得温柔贤惠,其实不过是哄人的伎俩。
“出发!”
只是纵身跃到马背上,马鞭却迟迟未曾扬起。
他八岁离家,从未有人千叮万嘱地操心,那时只觉得少年侠气,纵马扬鞭,壮志凌云,创建基业,也未曾眷恋过什么。
现今眼看收拾出来的大包小包,心中只想到一句话——
家累。
原来这就是家累。
虚假又真实,简单又厚重。
到底是她收拾好的,到底他要在庆安驻留几日。
“马车随后跟上,咱们先走。”说完他拨转马头,扬鞭往官道上去了。
身后时冬、尘鸣两个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