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月一向是察言观色的好手,既然陆大人不想取她小命,那这陆夫人的位置她还能继续坐下去,于是敏而好学,不耻上问:
“那什么情况下您会生气?”
陆恂神色淡淡,“你不守妇道的时候。”
“……”栖月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他们又不是真的夫妻,怎么还要特意强调。
“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陆恂眼神高深莫测,“你既做了世子夫人,不管你我内情如何,要牢记这一点。”
栖月:“哦。”
陆恂见她没听懂,蹙了蹙眉头,“……远舟快回来了。”
这回栖月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陆远舟。
那时她将陆远舟当做救命稻草,三年前她已经及笄,随时都会被父亲嫡母送到哪位权贵的榻上,她渴望得到一场救赎。
只是被陆大人亲手打破。
然后,他又娶了自己……
陆恂声音低沉,“这门亲事,不论何种因由,你既已是我的妻,前尘往事,都不要再惦记。尤其是远舟……离他远点。”
这回栖月听懂了。
陆大人担心她还是三年前的栖月,会对陆远舟旧情复燃。
也不算旧情复燃,以她的时间来算,她与陆远舟分别也不过小半个月,正是情深意笃的时候。
栖月端正了神色,“您放心,我明白。我现在是他大嫂。”
她明明一本正经,可不知为何,这句话总显得偷感很重,禁忌感拉满,似乎不搞出点事都不算完的节奏。
于是,车厢内陷入沉默。
栖月轻咳一声,试图打破僵局,“我听松萝,就是我的贴身侍女说,成亲前您将陆远舟腿打断了。”
话说到一半,她已然后悔,于是将陆远舟要带自己走的事巧妙掩去。
即便如此,也十足震撼。
猝不及防下,陆恂眼中的意外都来不及掩饰。
哪壶不开提哪壶。
很好,气氛终于彻底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