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与我妻子生了误会,原不是什么大事,可世子夫人却直接动手打人,毕竟是长公主殿下的寿宴……”
这时他倒记起称栖月一声夫人。
栖月原是站在内侧,陆恂从人群中穿过,直到站在她身侧,并肩。
“打人还要挑日子?”
陆恂说话并不多严厉,甚至可以说是平和,但与兰先生的雅润不同,他沉眼敛眉便带着一种肃杀威慑:
“还是说,今天不行,明天就可以?”
周围的声音彻底静下,原本窃窃议论都熄下来,唯有花厅伶人咿呀热闹的唱腔,遥遥传来,愈发显得此处寂静无声。
这时候就显出陆娇的重要,“大哥,就是她!”
她一指低头装死的苗云云,“她羞辱嫂嫂,还骂你。”
苗云云抖得厉害,头都快垂到胸口。
陆恂虚虚看了苗云云方向一眼,又把目光转回韶仁脸上。他高大威压,不说话时亦有雷霆之钧,目光淡淡扫过,便教人压力骤升。
“原来是对我有意见。”陆恂淡淡道。
韶仁眉眼蒙上一层惊恐的惧意。
人在碾压级的权利压制下,尊严便不是什么值得坚持的东西,顺从比反抗更实际。
众目睽睽下,韶仁忍着屈辱,回头对苗云云道,“云娘,过来与世子夫人道歉。”
栖月从来都知道,陆恂的冷厉与压迫,那时他将匕首扔到她脚下,也是这般轻描淡写,语气寻常。
只是当这个人站在她身边,像一座沉稳巍峨的峻山,挡住风雨,而将狠戾给到对方时,她心中又不合时宜地涌起一种畅快和怪诞。
难怪人人追名逐利。
权利之下,再高傲的头颅也能低到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