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忘了?”
松萝举例,“那时咱们在幽州,头一回见下大雪,你贪看雪景不肯回屋,因此病了一场,世子便生了气。”
栖月顺势道:“竟真忘了,你且再说说。”
主子忘了,松萝可记得清清楚楚:“世子生气,又舍不得冲夫人发火,便罚咱们这些身边伺候的,扣了三个月月例,还打了手板,二十下!”
栖月:……
听起来好离谱,像是另一个陆恂做的。
电光火石间,栖月猛地翻身坐起。
心里头闪过无数的念头,千头万绪,最终汇成松萝先前的那句话:
“世子从幽州回来,竟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心如擂鼓,像是知晓了天大的秘密。
倘若世子并非换了个人,倘若他只是遗失了这三年的记忆,倘若他是遇到了跟自己一样的事……
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难怪他会那般排斥与自己接触。
她一个闺阁女子尚且接受良好,他反倒像被占了便宜似的。
他眼中的厌恶与鄙夷虽不似三年前那般赤裸,不加掩饰,总归是无处不在,就像方才一样。
栖月又试探一句,“听起来倒像是爱我的样子。”
松萝轻笑,凑过去,“这事,值夜的人最清楚。”
栖月的脸一下红了。
她自己没什么闺阁女儿的端庄做派,侍女自然也学不来那些规矩,言语大胆。
栖月便想起自己胸口的痕迹,和黄花梨衣柜中整整一层的——
她的寝衣。
镂空、轻薄、艳丽。
只有不正经和更不正经。
栖月还见到一件由珍珠穿成的两片式肚兜……
当时她连脖子都羞红了,多亏左右没人,自己快把自己臊死,赶紧又将珍珠肚兜塞回去。
珍珠,也不嫌硌得慌!
那会儿她想的是,这样袒胸露背,陆大人见了岂非更要叱责她不顾廉耻,轻薄放浪。
现在她知道——
三年前和三年后的陆大人是有差距的。
所以她眼中的陆恂,和松萝眼中的世子才那么不一样。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