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太太狠狠罚过姜氏,我家主子说了,这件事可千万不能叫人知晓,才特意嘱我来提醒你。”
刘妈妈的声音从隔壁清晰地传过来。
栖月事先已经细细教过她如何跟这位钱妈妈周旋,也做了万全的准备。
钱妈妈有些飘忽的声音响起,“我知晓轻重的,只不过这金子……”
“你拿着。”
做仆从的,尤其是候夫人身边得脸嬷嬷,每月除了月钱,赏赐也不算少,可这一锭金,抵得上她小十年的积攒。
无功不受禄,钱妈妈拿了金子,话也跟着多说一些,“昨日我家去,将这件事跟主母说了,夫人直夸我机灵。既陷害了世子夫人,又显得我家小姐清纯无辜。”
刘妈妈趁机道,“姜氏小小庶女,又无靠山,嫁祸给她原就是最好的。”
“清河崔氏什么门第,那姜氏,除了一身皮子鲜嫩些,还有什么?”钱妈妈笑起来,口气不无鄙夷,“如今她仗着年轻姿色好,可一只下不了蛋的鸡,迟早被世子厌倦。”
“……可不是,便是太太也更喜欢崔小姐。”
钱妈妈得意道,“显国公府的中馈如今还是太太执掌?”
刘妈妈:“对!”
“等我家小姐做了二夫人,中馈必是要交给她的。不然偌大一个公府,托付给一个从姨娘肠子里爬出来的东西,没得变成笑话。
老姐姐,我与你投缘,不怕跟你透个底,世子夫人生不出,膝下就一个庶子。可我家小姐康健,这公府下一代,说不好就托生在我家小姐的肚子里。”
刘妈妈背后冷汗直冒,心里对这不知死活的老涎婆恨得要死,嘴上却违心道,“崔小姐瞧着便是个有福气的。”
安阳侯府真是好算盘!
野心这么大,也不怕撑死。
钱妈妈吃一口桌上的点心,香的眯了眯眼,“老姐姐,让你破费了。”
刘妈妈道,“都是我家主子的吩咐。”
钱妈妈就着茶水咽下桃穰酥,还不忘教唆挑拨,“姑奶奶是自己人,我们小姐也与姑奶奶亲近。这才只是开始,只要姜氏一日被压着,咱们就都有好日子过……”
字字句句,全是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