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栖月很快回神,将手抽出来,匣子落到陆恂手中。
“啪——”的一声,他将盒子盖上。
“我换衣服,”陆恂将盒子放回原处,声音略沉,“你先出去。”
“……好。”
陆大人身型高大,宽肩窄腰,背身,栖月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是她自己的情形也不正常,脸颊滚烫,身子发软,心跳得好快,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等栖月出去后,陆恂才面无表情地将抽屉内的盒子一一打开,他身量高,不必像栖月那般踮脚便能看清。抽屉里,除了缅铃,还有形状逼真的角先生,羊眼圈,鱼鳔肠衣……
里头避火图,甚至都有好几册。
陆恂神情僵硬地将抽屉合上。
这些东西离床榻很近,安置妥帖干净,可见是夫妻间常用爱物。
又放置高台,更能说明是谁在取用。
从紫玉螭龙佩,到他贴身的衣物,还有这一抽屉夫妻情趣……
陆恂一直在逃避又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他真的抢了弟弟的心上人。
甚至跟这女人十分恩爱,还有个孩子。
陆恂希望这只是一场荒诞可笑的梦境。
然而方才搂住栖月时,脑海中疯长的念头告诉他,这就是他的现实。
按了按抽痛的额角,就听到外面忽然大声吵嚷起来。
陆恂换好衣服,一脸漠然地走出去。
不等走近,陆恂便听到陆娇正怒气冲冲质问栖月:
“……你做的好事!原本以为你只是小门小户,没想到还有这般歹毒心肠,心胸狭隘到贪图旁人东西!”
栖月不知陆娇发什么癫,在嘉乐堂时便时时挑衅,如今竟找上门来。“我做了什么?”
陆娇大声质问,“是你派侍女专门去抢安阳候府送来的观音像?”
这时陆恂从里间走出来。
陆娇没料到他也在。陆恂自十岁起离家,兄妹两虽一母同胞,其实并不亲近。
犹豫片刻,她才接着道,“大哥你不知道,今日安阳候夫人和小姐来拜访,说要送一尊观音玉佛给母亲。据说那玉佛的眉目与母亲相似,很是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