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到厢房,梦雪就把发现告知阮眠霜。
阮眠霜被这消息震得半天缓不过劲回来,良久,她才找回声音:“此事先暗中调查,等有了证据再告诉外祖父。眼下最重要的是让书局把八卦刊印了,散布出去。”
梦昔深表赞同,别人家的事哪有小姐自己的事重要?
她想起一事:“小姐,午时莲姐姐派人送来书信,老爷他们过六七日就到京城了。宅子已经敲定了,明日就能买下来,但它有些旧,若要翻新怕是一时半会住不进人。”
“翻新吧!依着母亲的性子,爹娘一定会在侯府暂住几日。”阮眠霜打算在国公府和表妹们玩几天,消解前段时间的疲乏,又担心遗忘了什么事,思索片刻,又问,“安阳县主的情夫伤势如何?”
“人是醒着,但看侯府护卫的眼神像是看仇人。”
“先保持原样吧!”阮眠霜一时也不知拿他怎么办才好。
审问?能问出什么?问出萧维雪的为人?还是两人的恋爱日常?又或是把人带到京兆府衙,逼着他承认自己夺走了萧维雪的贞洁?
阮眠霜一贯不屑用这种手段。
毕竟,世上少了一个萧维雪,裴隽也会找上秦维雪、狄维雪……
她该恨的人不是萧维雪。
而是裴隽。
“赵嬷嬷,我究竟要不要对安阳县主下手?”阮眠霜只觉得心里乱的很,只能求助旁人。
赵嬷嬷不解:“小姐为何突然犹豫了?”
“若县主没有参与……”
“安阳县主享受着郡王府带来的荣誉,自然要承担起郡王府做出错误抉择带来的恶果。”
赵嬷嬷的意思,阮眠霜明白,可看着姨母经历了这遭,她到底是心软了。
即便是备受宠爱的国公嫡女,嫁人也不能随意,可以低嫁,但一定要“门当户对”。
可嫁人就是一场豪赌,即便选择再多,比起男子能继承家业,娶妻纳妾,女子的选择未免太少。
从一开始,世家男女享受的利益就是不对等的,可为何世人总要求他们承担相同的恶果?
阮眠霜知道,自己不该对萧维雪产生一丝一毫的同情。
但她就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