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玉溪摸了摸她的头,并未直接告诉她答案。
“为师觉得,并不存在你应该恨亦或是不应该恨,而是你想与不想。”
“你若想恨,那便恨,若不想恨,那便不恨。”
当时的她未能理解言玉溪话中之意,因为她自从出生起,就从未被选择,也没有选择的权利,更不知该如何选择。
三个月后,言玉溪单独留下她。
“晚儿,你如今还恨吗?”
当时年幼的她犹豫很久,但终究还是承认了内心的想法。
“恨。”
以为师父会对她很失望,便低着头,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她不明白,她已经很乖了,为什么他们还要这么对她。
沉默良久后,她内心越来不安,她害怕师父也会不要她。
“晚儿,抬起头来,看着为师。”
原以为会受到师父的责骂,却听到他问。
“那你开心吗?”
她不解,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便又听到他问了一遍。
“选择恨,你开心吗?”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摇了摇头,她不开心。
梦里都是一次又一次被抛弃的场景,她怎么会开心。
言玉溪又道。
“既然不开心,为何要选择去恨呢?”
听到这话她犹如当头一棒,是啊,她为何要让自己不开心。
“为师知道,你幼年命途多舛,遭遇了许多不公,心中有怨恨,这是人之常情。”
“如果恨能让你过得更好,那便去恨。”
“但若恨只能让你迷失自我,失去快乐,为何要折磨自己呢?”
随即言玉溪起身,蹲到她面前,视线与她相齐。
“那些人如此待你,并不是你的错,但你不能同那些人一样,也来欺负你自己。”
“晚儿,明珠虽蒙尘,却难掩其灼灼光华,为师不希望你缚住自己。”
她当时在言玉溪怀里哭了很久后,又确认道。
“师父,晚儿可以吗?”
言玉溪不厌其烦地换了一块又一块绢帕给她擦眼泪。
“只要晚儿想,那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