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有将他的面具掀起。
这个角度能看见额头以下的五官,且自己刚好在杨天宇的右侧,他右脸颊上那条触目惊心的疤痕这次看得更为仔细。
掀起面具,李时雨认为杨天宇接下来会和自己探讨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果然。
“我想询问你一件事。”杨天宇用东方话开口。
“你问吧。我尽量给你解答。”
“你和胡人从小就认识,对吧?”
胡人是杨天宇对汪达的独特称呼。
“是的。”
“那么你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使他变得像现在这样?”
“变得怎样?”
尽管知道答案,李时雨还是心坏地想听听别人怎么夸赞汪达。
杨天宇偏头,他知晓李时雨的目的:“璞玉浑金。”
“你说的没错。我先替汪达谢谢你。”满足的李时雨微笑道,“你说的经历是足以影响一个人三观形成的事件或人物吗。”
“嗯。”
“没有。”
没有?
杨天宇将眼神转向李时雨清洗萝卜的木盆中。
李时雨埋头继续洗着食材:“汪达从没有经历过什么值得说道的事件。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
杨天宇深思几秒。
最后评价汪达:“一尘不染。”
“也不能说一尘不染。”李时雨否认,“汪达也不是不谙世事,他其实明白很多道理。人性的阴暗面,阴谋的本质,他其实都知道。但就像刚才他所展现的那样,加上我们这一路的相处,你也能观察到,汪达活的其实很通透。”
杨天宇默认。
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歇,李时雨继续说:“其实我也有在这些年的冒险时间里想过,如果一些人或事背后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人与人之间的交互更加坦诚,是不是世界都会变得更为美好。汪达这样的人才是一个常人应有的模样。”
杨天宇不语。
最后一根萝卜身上的泥泞洗完。
杨天宇开口对李时雨说道:“你说的对。可是你所设想的情况太过理想。人心不同于计谋,是最难以揣测的东西,你所设想的世界根本不能被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