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奎雷萨已经热的吓人,火焰般的太阳直照大地,泥土路上的沙土被晒的干裂,空气中没有一点风,让人透不过气、无精打采。
下午最热的时候没有人会在烈日下劳作。
除了一个人。
十九岁的李时雨。
他顶着草帽背对着太阳的方向蹲在农田里,刚才给结果的冬瓜搭架牵绳,以及稍微拔掉一些杂草,现在挑选稍后要用来做饭的南瓜。
拍拍这个。
嘭嘭。很闷,还没完全成熟。
拍拍那个。
嘣嘣。嗯,声音比较爽脆。
掏出小刀,小心割掉藤蔓。
沉甸甸的,是丰收的喜悦。
哥哥姐姐跟着爸爸妈妈还有那些叔叔婶婶去山另一头的镇子抢收小麦,家里在那边还租了很大一块地,弟弟妹妹还在上学,因此做饭的任务落在了李时雨身上。
一个南瓜已经足够,甚至今天只能吃半个,家里包括自己就七个人,这个放在饭里一起焖好了,还有之前爷爷送来的野猪肉,可以用绿豆炖个汤。
李时雨抱着南瓜站起身,思索还要不要准备其他。
这里是李时雨家门口的农田,不大,蔬菜的种类很多,一年四季都能收获不同的菜,这一小片农田足够家里所有人吃的。
就在李时雨想着干脆再摘些绿叶菜时,身后传来一声口哨声。
这个口哨声很熟悉,只能是一个人。
回头。
汪达·希尔达。
和李时雨住在同一个镇子上的西方人,橘红色的头发和李时雨怀中成熟的南瓜几乎一个色。汪达是李时雨在镇上为数不多的西方人朋友,两人几乎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谈,可以算青梅竹马。
“时雨,干什么呢?”汪达双手搭在栅栏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李时雨。
李时雨举起南瓜给他看。
“哦,收菜呢。”
“是的。晚上家里吃的。”
“现在又到南瓜成熟的季节了啊。我真的很喜欢你们家的南瓜,跟市场上卖的不一样。夏天和冬天你们家的南瓜就是我的主食,甜的不过分,恰到好处。”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