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热气开始将被窝内暖和起来。
“时雨。”
“嗯?”李时雨钻出脑袋。
看汪达似乎还是扭捏,最后他释然道:“祝你二十六岁生日快乐。”
原来之前的“算了”是这件事啊。
今天是世界历四月一日,李时雨的生日。
李时雨感到好笑:“你刚才怎么不在楼下跟我说呢。”
“因为还有这个。”李时雨看见汪达右手紧握着什么,抬手举到自己床前,“伸手。”
李时雨接住。
小而圆,扁而重。
冰凉,摸上去似乎是什么机械结构。
借着窗台烛火的微光,李时雨捏住这个东西,敞开手。
李时雨在海诺尔的商业街上有看到过。
怀表。
轻轻撬开表盖,里面的秒针不停转动着,表盘上精准显示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过五分。
“这小家伙价格不便宜吧。”李时雨将怀表握在手里不停翻看着,“我记得去年鲁塞尔公国才说发明出一款便于携带的小型钟表。之前在街上看见也不便宜。你现在手上就拿着一个呀。”
汪达窜到自己床尾,隔很远对着李时雨笑道:“上次看你对这东西感到好奇,总是盯着它看,后来我就去买了。喜欢吗。”
“非常喜欢。”
秒针不为外界所转移自己的本分,不停转动着。
滴答。
滴答。
比心脏起搏慢几步。
“喜欢就好!”
说完,汪达迅速走到窗台前吹灭烛火,拉好挂布隔绝外面微弱的月光。
李时雨听见身边床铺传出掀开被子的动静,应该是汪达准备睡觉。
瓦恩加德的黑夜是最为寂静的地方之一,无数巨人族作家笔下都曾描绘瓦恩加德冬天的景象:“广场高塔上的时钟转动齿轮声是整个城市唯一的声响,它在送别来自斯托姆瑞奇的寒风。一位归乡的战士,他的脚步如果在深夜响起,没人会去问他究竟经历了什么,至少他好好地从战场活着回到故乡,所有人都会尊敬他,为他献上清晨刚刚采摘的一束鲜花。”
李时雨说道:“七年。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