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白昼很短暂,光是李时雨和汪达聊天的功夫,原本晴朗的天空就开始慢慢染上黄昏的颜色,推测用不了多久就会进入黑夜。
李时雨进屋子时看了一眼紧靠墙壁放置的时钟,时针也才转到数字三之后。
海拉尔的冬天白昼时间真的很短。
在汪达关上阳台门,拉上窗帘后,他和李时雨坐在瑞文西斯和季阿娜对面的沙发上。
瑞文西斯气鼓鼓地盯着汪达,重复一遍之前的埋怨:“在李时雨头发重新长回来前,我都不会原谅你,汪达!你毁了我的计划!”
汪达埋头:“抱歉。”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情绪掉进已经发生的事件里,没有任何用处。
季阿娜转移话题,问李时雨:“衣服上的血都洗掉了吗。如果还有残留可以再用热水泡一泡再洗,那样洗的会干净些。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去买新衣服。”
李时雨知道季阿娜的用意,他回答:“不用了,这些衣服我才买不到半年时间,能接着穿。本来就是干这行的,身上脏点累点也没什么。”
“说的也对。”
不知道为什么,季阿娜突然想起李时雨日记里记录汪达名字的那一页。
至少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季阿娜是非常放心的,除非汪达做出突破李时雨底线的事情,否则无论什么事情李时雨都会原谅他。
虽然他也不知道李时雨的底线在哪里,他的脾气真的很好。
他们在阳台待了一段时间才进来,季阿娜还听见两人模糊的对话声,一定是李时雨和汪达说了些什么,现在汪达坐在李时雨旁边,这件事对他们俩来说已经过去。
就是瑞文西斯和汪达……
这两个家伙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性情也比较直来直往,很多情绪会直接表现在脸上,但其实他们内心深处也是细腻的,真不知道瑞文西斯对汪达刚才干的事情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稍后他们分开后还是由自己单独找瑞文西斯谈谈吧。
正厅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时钟复杂机械结构中的零件在木头箱子里欢呼雀跃,这是整个房间唯一的声音。
四个人各怀心事。
麋鹿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