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雨的意识昏昏沉沉,眼皮似有千斤重抬不起来,只能感觉自己趴在一个冰凉的铁皮上,双手搭在某人胸前被绳子系好动弹不得。
他的脑子很清楚自己是被汪达背着,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汪达顺着绳子往上爬,瑞文西斯和麋鹿在最下方的地牢处稳住绳索不乱晃。
“时雨,你可千万不能睡,我要给你说话保持你的意识清醒。”
汪达攀着绳索与李时雨对话,其实李时雨的重量加上剧烈运动他的右肩膀很痛,也使不上力气。
不过李时雨受的伤比他更严重,内脏破碎的感觉他没体验过,但他知道濒死是什么样的体验,李时雨就剩一口气吊着。
自己恢复力还比他高当然觉得肩膀的伤口并不算什么。
模模糊糊的声音传入耳中,就像耳朵上附了很多层薄膜,根本听不清。
李时雨知道汪达在说话,但他不知道汪达在说什么?
不是不想回应,是没有力气和精力回应。
他的心腹就像架在火上烧,所有内脏搅在了一起。
李时雨闭眼感受着它们翻涌的疼痛和喉头随时都会涌上来的血水。
竭尽全部集中力压制住不吐在汪达身上。
铁甲沾了血可不好闻,铁锈加铁锈。
那样汪达就成铁锈人了。
李时雨苦中作乐地笑。
“你在笑。”汪达听到了李时雨虚弱地笑声,“你在笑我吗?”
和刚才一样,李时雨还是没有回应。
汪达想到几分钟前他还让李时雨不要说话,那就当自己在自说自话吧:“现在我们要去找季阿娜,找到她我们就逃离魔王堡,时雨,我们给你找最好的治疗师,你要撑住,你不能死。”
李时雨终于听清最后八个字。
汪达重复一遍:“你要撑住,你不能死。”
撑住,不能死……
好奢侈啊。
李时雨张口,预想回复汪达的话,可是一开口就控制不住喉咙深处的血。
血液再次溢出,落在汪达肩头重甲护肩,顺着缝隙和衣服流到汪达肩膀的伤口。
汪达感受到了湿润,却没有听到任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