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走至三坊之地,忽闻人声鼎沸。
“坊市?”慕容承泰临近一观,不由恍然,“难怪这四街皆无一间铺子,竟一齐安排至此处。”
亲卫点头道:“郎君所见正是这金城坊市,原先杂乱排布,有碍观瞻。”
“那宇文司工一声令下,尽数迁移,至东西二坊之中,单列两处场院,以作交易。”
慕容承泰颔首一笑:“倒是与长安东、西二市,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一时好奇之心大起,迈入东面坊市之中,放眼望去,人群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大多衣袍整洁,面容红润,倒无菜色,也无一个乞儿游荡。
这坊市一字排开,延伸至远处,两侧绸缎肆、珠宝行、脂粉铺应有尽有。
头戴幞头,身穿圆领襕衫的郎君们成群,直奔骡马行、鞍辔库、刀枪铺子。
宽袍大袖的文士们手持蒲扇,一齐前往坟典书肆,谈论诗词歌赋。
慕容承泰走走停停,眼见农人挑着担子,售卖蔬果米麦,匠人肩扛手提,吆喝铁锄陶碗,商贾揣着钱票前往柜坊,取来一串串铜钱。
不觉面露惊叹:“士农工商,齐聚一处,竟无违和之感,着实奇妙。”
“那高楷竟不觉,这商贾铜臭,泥腿子、屋瓦匠,在内城大肆行走,有辱斯文么?”
须知,在伏俟城,这些皆为寒微小民,只许在外城搭个棚舍蜗居,甚至露天席地。
亲卫忍不住笑道:“郎君,您有所不知。据闻此事为高楷下令,不分贵贱,任由交易。”
“不过,无论何人,皆不得违反规制,否则,武侯铺的巡卒便会前来惩处。”
“倒是新鲜事!”慕容承泰颇为诧异。
所谓南贱北贫、东富西贵,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高楷此行究竟何意?
亲卫赔笑道:“郎君不知,那西面坊市更是热闹。”
“有杂耍乐班、道士算卦,和尚诵经,酒楼、果子铺、肉店、药行、邸舍,以及棺材铺。”
“三教九流,各行各业,无所不包!”
“哦?”慕容承泰笑了笑,“倒是要去见识一番。”
他随手走进一家衣帽肆,四下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