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炅叹息一声:“远水解不了近渴,高楷咄咄相逼,只怕不待他来,达化已失,我等俱化为齑粉。”
韩须虎默然无语。
司马德堪沉吟许久,蓦然开口:“既如此,不妨另施一计。”
“何方妙计,快快说来!”欧阳炅迫不及待。
司马德堪诡笑道:“王威麾下节度副使郝源、行军司马李安远,皆为我等俘虏。”
“不如让二人联袂上书,呈予高楷。”
“言语:欧阳刺史狼子野心,鸠占鹊巢,惹得民怨沸腾。眼下,正领兵出城追击王威,徒留韩须虎一将守城,高将军可趁机来攻,我等皆为内应。”
“高楷若依言入城,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亦插翅难逃。”
欧阳炅又惊又喜:“果然妙计!”
连忙派人密谕郝源、李安远二人,以阖家老小相逼,修书一封,派遣细作出城去了。
……
且说高楷率领中军,马不停蹄赶至湟水,这一日,正于城外安营扎寨,忽见唐检入帐禀报。
“主上,城中传来密信,似王威麾下郝源、李安远二人所书。”
“哦?”高楷颇感惊讶,这二人有何话说?
他接信一观,着实出乎意料,竟是一封投诚信。
将此信予众人传阅,片刻之后,夏侯敬德欣喜道:“主上,此乃天降良机。”
“这二人于内接应,我等于外突袭,必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湟水。”
杨烨沉思片刻,亦然笑道:“主上,夏侯郎将所言极是。”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我等正可趁此良机,一举平定鄯州。”
“届时,天地虽大,欧阳炅亦无处安身。”
高楷笑了笑,不置可否,起身出了营帐,远眺湟水城。
“此城不愧为陇右道首府,高垒深池,易守难攻。”
夏侯敬德点头附和:“天佑主上,正有义士来投,此城纵然坚固,里应外合之下,怎能久持,必为主上囊中之物。”
高楷淡笑一声,骤然开口:“诸将听令!”
“全军划分三队,我亲领三千,居前;夏侯敬德领七千,居中;狄长孙领一万,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