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王威投靠西凉,倘若杀他,便得罪张雍,万一率大军来攻,悔之晚矣。”
韩须虎冷哼一声:“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司马德堪稍作思索,诡笑道:“主上素有大志,不妨修书一封,呈予高楷,相约两家齐攻鄯州,平分诸地。”
“高楷野心勃勃,欲侵吞天下,见此良机,必然起兵。”
欧阳炅微微蹙眉:“高楷兵强马壮,远胜于我,若按此计行事,岂非为他人作嫁衣?”
“不然!”司马德堪摇头道,“主上可密派细作,改旗易帜,假扮高楷兵卒,分三路佯攻鄯州。”
“王威胆小如鼠,必然请主上为将,以兵权托付,抗衡高楷。”
“届时,我等反戈一击,可不费吹灰之力,尽取湟水,全据鄯州。”
韩须虎冷笑一声:“此计虽妙,却有致命之缺陷。”
欧阳炅颇为惊诧:“有何致命缺陷?”
韩须虎沉声回言:“高楷坐拥十州之地,兵多将广,前番又大败西凉,声势正盛。”
“即便我等攻取鄯州,也不过区区二州之地,如何是高楷对手?”
欧阳炅面色难看,却无言以对。
他早有大志,欲进取陇右道,却遭王威掣肘,困居廓州这一隅之地,不得施展。
好不容易等到王威丢失河州,损兵折将,威望尽失,本以为天赐良机,正可起兵争霸。
却不料,高楷趁势大兴,席卷十州,占据大半个陇右道。
无奈,他只得龟缩达化,静观其变,本想伺机攻灭王威,夺取鄯州。
谁曾想,这老匹夫竟投靠西凉,让他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一时间,不上不下,进退两难,仿佛温水煮青蛙,只能坐以待毙。
正无法可想,却恰逢此事,可谓时来运转。
只可惜,高楷如同王屋太行,横亘在大业之前,让他如鲠在喉。
司马德堪闻言,哂笑一声:“高楷虽然势盛,却也并非一手遮天。”
“天下群雄何其之多,我等不妨远交近攻,暂且寻一座靠山,以分庭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