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主上,王羡之死不足惜,然而,太原王氏声名,不可不顾。”
“倘若杀他一人,引来天下物议如沸,岂非得不偿失?”
“太原王氏,哼!”王威思虑片刻,咬牙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来人,将王羡之打入牢狱,非我手书不得释放。”
“是!”甲士连忙上前缉拿。
王羡之喟然长叹,拜道:“谢主上不杀之恩。”
他未作辩解,由甲士押送入狱去了。
“老匹夫!”王威余怒未消,恨声道,“我誓杀你!”
郝源建言道:“主上,王羡之早蓄异心,虽不可杀,却可革去官职,查抄府邸,以震慑满城军民。”
王威点了点头,蓦然想起一事,寒声道:“将王羡之、安兴仁二人府邸,一同查抄,并革去官职,永不叙用。”
“是!”郝源俯首听命,嘴角掀起一抹弧度。
李安远看在眼中,不由暗叹一声:“这危如累卵之时,却仍公报私仇,何其可笑。”
“王威亲小人,远贤臣,绝非明主。”
“我须早做打算,以免一朝倾覆,与他偕亡。”
……
且说信使快马加鞭,不过一日,便赶至廓州、达化城。
刺史欧阳炅接过书信,仔细一观,下令好生款待,当即回转前堂,召来府中文武。
“王节度修书一封,欲请我过府一叙,商议征讨兰州之事。”
“诸位有何教我?”
长史司马德堪嗤笑道:“王威垂垂老矣,毫无斗志,只盼安享荣华,沉浸富贵温柔乡。”
“此番相请,必让主上为先锋,与高楷厮杀,他可端坐钓鱼台,左右逢源。”
“倘若主上得胜,他亦有举荐之功;一旦兵败,则可推卸罪责,令主上一人领受。”
欧阳炅蹙眉道:“这老匹夫,竟存了如此毒辣心思。”
都尉韩须虎瓮声道:“主上,这老儿甚是可恨,我愿为先锋,领一万兵马,攻破湟水,取他项上人头,向您献功。”
“不可!”司马德堪摇头道,“你空有勇力,却无谋略,并非王威对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