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路?”
渭河便是一大通途。
李昼叹气道:“你有所不知,渭河虽可通行,流经岷、宕二州这一段,却水势汹涌,遍布暗礁,稍有不慎便船毁人亡。”
“不堪为运粮水道。”
窦仪一时无话可说,只能默然叹息。
岷、宕二州素来贫瘠,地小民寡,又多为羌人,民风剽悍,不事生产,以抢掠为生,无有粮草积余,唯有经远路,从渭、成等州县运来。
水道难行,只能途经山地,实是迫不得已。
通玄道人见此场景,忽而笑道:“主上,窦司马,不必多虑。”
“岷州为我崆峒派驻地,千年以来,多有道观信众,我已派人,将观中历年积累的粮草送来,助一臂之力。”
李昼大喜道:“道长此举,可谓大德,当受我一拜。”
他拱手弯腰,长揖到底,惹得通玄道人慌忙拦住。
“使不得,主上不可行此大礼,折煞贫道了。”
李昼摇头道:“道长当受此礼,若无粮草,军心必乱,无需高楷来攻,我等自行溃败。”
窦仪不禁侧目,崆峒派此举,可谓是倾尽全力,便是门中积蓄,也毫不吝惜。
怕是所图甚大。
得了粮草补充,了却一桩心病,李昼再无顾忌,当即下令,麾下五万大军,轮番攻城。
他身先士卒,手持双刀,率兵冲击外城。
士气大盛之下,竟一日而下,外城失守。
见状,高楷下令坚守内城,以抗衡敌军。
望着城下潮水一般涌来的兵卒,周顺德面沉如水。
“主上,常芳城小民寡,绝不能坚守太久,为今之计,不如暂且撤去,以待时机。”
高楷摇头道:“李昼是兵法大家,怎不知围三阙一之策?”
“我等一旦出城,必定落入埋伏,顷刻有覆灭之祸。”
周顺德眉头紧锁:“主上为何一意坚守常芳这等小城,若据合川,必不至于如此窘迫。”
“若不以身为诱饵,怎能吸引敌军主力在此?”高楷笑了笑。
“良机将至,你且稍安勿躁。”
周顺德欲言又止,忽见城下鼓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