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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清风堂中。
这里本是高楷一人所居,宽大敞亮,位在中轴线上,有假山水池、亭台楼阁。
堂中遍栽青松翠柏,一年四季,皆生机盎然。
杨皎过门之后,清风堂成了夫妻两人居所,布置得焕然一新。
这一日,斜阳西坠,高楷处理完前堂政事,回转后院。
迈入堂中,便见杨皎含笑迎上前来,为他脱去外袍,又吩咐丫环端来清水,为他洁面。
高楷笑道:“你不必这般辛劳,好生保养身体最要紧。”
“管家理事若觉繁琐,便叫鸾儿一同分担,若有闲暇,便代我多陪陪阿娘。”
杨皎一一听了,颔首道:“妾身省得,夫君莫要担忧。”
“说来也巧,妾身自进门之后,这气疾却是好了,连着三日未曾发作。”
“这是好事。”高楷笑道,“不过,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还需好生调养,不要复发才是。”
杨皎点头应了,满脸皆是感动之色。
“为我这病,夫君日夜关怀,阿娘更吩咐人,每日送来雪梨甜汤,又请医者诊脉,费了不知多少功夫。”
“若再不好,我却是无地自容了。”
高楷摇头道:“切莫如此想,你我夫妻本是一体,你身患疾病,我怎能不关心。”
“况且,家中人丁单薄,阿娘只有我这一个儿子,没有女儿,你是高家媳妇,自然对你百般疼惜。”
“日子还长,你我多多向阿娘尽孝就是了。”
“好。”杨皎颔首一笑,转而问起一事,“我看方才进门之时,夫君似有忧愁之色,不知因何事烦闷?”
高楷面露诧异:“不想这点异色,竟被你瞧出来了。”
“这是前堂的事,斥候来报,李昼攻下宕州,坐拥五州之地,声势震动四方。”
“这陇右道诸多州县归属,已是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