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的薄雪,当即瓦解消融,化为飞灰散去。
转瞬之间,危机即解。
众人皆又惊又喜,面面相觑,不知是何缘故。
唯有高楷感受着水流气息,颇有似曾相识之感。
校尉满脸敬畏道:“主上当有天助,这才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高楷笑了笑:“人必自助,而天助之。”
“这火虽然散去,敌军仍在一旁窥视,勿要放松警惕。”
“传令,全军将士溯流而上,绕开山林,回返大营之后。”
“其等妄图火烧围攻,我们便来个将计就计。”
“遵令!”众人轰然应诺。
朦胧月色之下,水声潺潺,遮蔽众人行动,不过片刻,便悄无影踪。
而那山林之中,李观主观望许久,见这三昧真火,席卷赤岸,烧了个干干净净,一览无余,不禁笑道。
“皇甫刺史,大功告成,那高楷必死无疑,我等可率军凯旋,突袭广武了。”
皇甫贯见这大火燎原,不仅高军营帐烧成灰烬,竟连河水也蒸发殆尽,一时冷汗涔涔,惊惧此火威力,暗道崆峒派道人果然狠辣。
不过,他却是个谨慎的性子,即便大火之中,必无人幸免,也要亲自察看一番,方才放心。
李观主不以为意,随他同行,两人各领一万兵马,往赤岸“大营”而去。
不过,这“大营”已是一片废墟,无论兵马牲畜、粮草辎重、刀枪剑戟,皆已烧成灰烬,辨不出本来面目。
皇甫贯翻身下马,仔细察看,忽然神色一凛。
“不对,这大火燎原之下,万物皆焚,怎么不见尸骸骨灰?”
李观主眉头一皱,环顾整座大营,面色大变:
“这营中原无一人,早已离去,这……这是何故?”
皇甫贯惊骇失声:“莫非高楷早有防备,避入河中逃脱?”
李观主犹自不敢置信:“这怎可能,我这隐身之术,最是难以发觉,他不过一介肉骨凡胎,怎能提早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