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玄道人见他沉默不语,继续说道:“反观渭州李昼,已然坐拥三州,麾下文臣如云、武将如雨,戮力同心,共谋大业,诚为明君之相,堪比本朝太祖。”
他言语间对李昼极尽赞誉,颇多溢美之词,更与太祖昔年事迹相比,令人不得不信服。
杨烨却听出他话外之意:“这通玄道人,竟是来为李昼当说客的。”
他不禁想到舅父态度之转变,心中明悟:“必是此人游说,令舅父改了主意,怕是心向李昼了。”
只是,这等择明主而投的大事,必须慎之又慎,怎能听这道人一面之词,就轻易做决定。
杨烨拱手笑道:“道长慧眼识英雄,小子佩服。”
“然这等大事,须得从长计议,还望道长宽宥则个。”
通玄道人并未气馁,他深知这等宰相之才,不是轻易可招揽的,必须徐徐图之,暂且留下一个好印象,等待日后再行拉拢。
“少郎君所言在理,此事可与你舅父商议一番,若愿投李家,我可代为引荐。”
杨烨躬身道:“谢道长。”
两人就此别过,杨烨停顿片刻,便前往拜见舅父。
孙士廉正端坐竹榻,见了他来,忙笑道:“烨儿来了,快坐。”
杨烨一番请安问好,开口道:“舅父对那高楷使臣避而不见,可是心向渭州李昼了?”
“你都知晓了?”孙士廉直言不讳道,“我正有此意,正要寻你商议一番。”
“高楷虽颇知军事,屡战屡胜,声势传遍陇右道,看似风光无限。”
“然而,他终究出身寒微,底蕴浅薄,无有世家大族投效,又遭逢钟祁连、皇甫贯二人围攻,怕是凶多吉少、昙花一瞬了。”
“至于李昼,你曾去渭州游历,对此子的能耐,想必心知肚明,无需我赘言。”
“一方危如累卵,一方却是稳如泰山,该作何选择,烨儿你熟读史书,必然比我清楚。”
杨烨默然一叹:“舅父,那高楷使臣——褚公,曾是黄门侍郎,德高望重,素来为您知己。”
“他却投向高楷,携老迈之躯,为其奔走,舍下面皮,难道以褚公德行能力,会为昏主效力么?”
“何况,高楷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