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太过多虑了。”薛仁果怫然不悦:“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过行军百里,有何疲惫。”
“传我军令,即刻攻城,谁敢轻忽懈怠,一律军法处置,定斩不饶!”
褚谅心中无奈,如此不恤兵卒,一味以严刑峻法,震慑三军,实在太过苛刻。
顺境之时,尚可稳定军心,一旦遭遇困境,恐怕兵败如山倒。
可惜,忠言逆耳,不是薛仁果想听的。
趁着浓浓夜色,黑灯瞎火,薛军大举攻城。
高楷站在城头,指挥调度,以逸待劳之下,依仗坚城固守,得以击退薛军。
从午夜时分,一直持续到天光大放,薛军一个也不曾登上城楼。
瓮城之下,鲜血染红了护城河,残肢断臂堆积如山,浓浓的血腥味蔓延,令人作呕。
薛仁果虽然悍勇,眼见一夜攻城不利,却也知晓轻重,下令暂且退去,在城外清水原安营扎寨。
这是一片平原,唯有一条小清河蜿蜒而过,位在下游,源头则在狄道城中。
薛仁果向来自负,本以为一座小城,旦夕可下,却不料在此折戟沉沙,迟迟不能建功。
自觉失了威严,不顾一切催动兵马,连番攻城。
只是仓促之间,准备不足,投石车、云梯等器械尚未运来,只顾拿命去填,却引得一众兵卒心生怨气,士气回落。
而且孤军深入,粮草供应不足,从洮州运来,又损耗太大,眼见即将告罄,忧心引发哗变,急得褚谅口角生疮。
不得已将此事上报,薛仁果却是大发雷霆:“粮草既然不足,抢来便是。”
“那安乐城中,颇多富户,供应些许粮草,有何困难?”
褚谅慌忙道:“少将军不可,此等富户,轻易招惹不得。”
“万一私蓄反心,发生内乱,以致后方不稳,我军必然落得两面夹击之势,那便不可收拾了。”
薛仁果不屑一笑:“区区一些商贾,毫无武力,不过是拔了牙的老虎,有何可担忧。”
“那岷州众多富户,经我手段炮制,不也乖顺得好似绵羊,予取予求。”
“你这老朽,太过瞻前顾后,毫无锐气,也该歇歇了,无事少